发现闻玉白顿住脚步, 闻长生便立刻回过头去,正巧看见那人拿着纸条,嘴角微微上扬着。
“大白哥?心情怎么这么好?”闻长生摇着尾巴, “是到发||情期了吗?”
闻玉白的脸色顿时垮下来,警告道:“说过多少次了, 不要用这种词汇形容我。”
“喔!”闻长生立刻改正, “是找到心仪的交||配对象了!”
没等闻玉白发作,长生就变成大狗的形态, 叼着满满一袋子药,屁颠屁颠摇着尾巴绕着他狂奔起来,一副好赖都听不进半句人话的模样。
“……”闻玉白懒得再与他争辩, 扶了扶面上的口笼, 朝酒店走回去。
回到酒店时, 闻风清已经等候他们有一阵子了。
“伤口处理得怎么样?”闻风清问。
“肋骨断了两根还得静养, 外伤的都处理好了。”闻玉白说, “你朋友挺靠谱。”
听到这里,闻风清的脸上露出一丝嫌恶:“他不是我朋友。”
说话间,长生连口中的袋子都来不及放下,便急匆匆摇着尾巴蹭上来求摸头。
闻风清拿他没办法,直接将大狗揽进怀里,非常娴熟地摸起他的狗头来。
“长生……”闻风清犹豫了一下, 选择抬头问闻玉白, “没买那骗子的假货吧?”
闻玉白看着眼前父慈子孝的场景, 不带半点儿感情:“没有。”
“那就好。”闻风清松了口气, 又故作姿态道, “倒不是缺那点钱, 就是不想便宜了那混账。”
看样子关系是挺差的。闻玉白心道。
因为案件结束得很漂亮, 得了重赏的闻风清最近心情不错,闻玉白也没什么精力跟他对着干,两个人的交流前所未有的平和顺畅。
闻风清颇有些自豪:“这个案子清除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异端邪||教组织,成果显著,教会那边非常满意,尤其对你提出了表扬。”
闻玉白对此并不关心:“但是案子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手表的事情,你跟他们透露没有?”
“留了个心眼,没说得那么详细。”闻风清“唰”地展开手中的折扇,微风将他的长发轻轻扬起,“我只告诉他们,这个案子背后的水很深,没说手表的事情。”
闻玉白掀起眼皮:“怎么说?还查不查?”
“查。”闻风清合起折扇,“管他是谁,是多大的官儿,总会有人想要趁机搞他。”
在这片大陆之上,皇权与神权相互依存、相互制约,形成了典型的二元统治、皇室拥有着至高的权力和统治力,教会也同样有着非常强大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两边忌惮彼此、暗中较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换句话说,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有人盯着想要搞垮他。
虽然明面儿上,训犬师和猎犬是隶属于教会的势力,但多的是暗中两头拿钱的二五仔,闻风清自然也不排斥做这样的人。
闻玉白点点头:“行。”
闻风清从身后拿出了一袋钱,丢给他:“案子的奖励。”
闻玉白伸手接过,看了看满满一袋子的钱币,挑了挑眉,收到了腰间。
一旁,长生正仰着脖子让闻风清挠下巴,闻风清的手顿了顿,看着这一脸享受模样的狗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样子,那兔子确实比较棘手。”
闻玉白顿住了步子,回头看向那一人一狗——闻风清偏心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长生跟自己一样没能抓回兔子,也不可能像对付自己那样对待他,长生本人更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神经,任务失败也依旧乐呵着,完全没有任何挫败和失落。
但归根结底,要不是自己从中作梗,长生早就叼着兔子凯旋了。一想到这里,闻玉白就对自家这个傻弟弟产生了强烈的愧疚之意。
“长生。”闻玉白提了提手里的钱袋子,“想要吃什么,我给你买。”
长生一听,立刻摇着尾巴,蹦跶着跟着闻玉白出门了。
另一边。
虽然还没确定好下一步的去向,但先离开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猎犬的埃城,是所有人一致达成的共识。
随着案件的破获,埃城边界的封锁线也终于撤销了,而就在这样号称“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警卫之下,地下那一群名流显贵们,却不声不响地全部脱逃,就像进出羊圈一般来去自由。
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埃城,雪茸伸了个懒腰:“事实证明,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和地位,再严密的封锁线都是放屁。”
“少发表时政评论了。”驾着马车的梅尔道,“天黑,要是再决定不了接下来要去哪儿,我就掉头把你送回猎犬嘴边去。”
“好好好——”雪茸挑挑眉,立刻低头翻起手里那厚厚的本子。
打开阿丽塔的实验笔记时,雪茸就知道,自己这一顿没白忙活。
阿丽塔的这份笔记字迹工整、思路清晰、实验过程足够严谨、数据也足够详细。她记录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观察到“幽火”形态、性状的全部变化,她还对火焰进行了部分取样,分批次进行对照实验。
所有的结论和数据来源都非常科学,她甚至还手绘了手表完整的结构图,并记录了拆解过程,即便是拿到七零八落的零部件的雪茸,也可以毫无阻碍地将手表原封不动地组装回去。
雪茸一页一页、逐字逐句地翻看着这本笔记,着重勾出来几个关键信息点——
“打开表盖,机芯接触空气,火焰性状并无明显变化。”
“表盖密封性好,机芯内并无制氧装置。”
“取微量样品形成对照,A组放置在类真空环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