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褚玉思忖一阵,微直起身。
【虐心值+1,已积攒:78点。】
又加了?
她盯着那截枯根,稍往下弯腰。
【虐心值+1,已积攒:79点。】
她又重复了一遍拾捡树根的动作。
【虐心值+1,已积攒:80点。】
桑褚玉面露错愕,瞳仁微颤。
见鬼了!
这年头树根也能做替身了吗?
还是截瘪掉的枯树根。
可她还没说词儿啊。
裴雪尽的声音响在耳畔:“根据系统反馈,是某个替身反应过来自己正被当作代替品——这应当也算作一个虐点。”
……
挺好。
希望以后都能这么省事儿。
她暂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拾起那截梨树根。
这截树根已经被虫给蛀烂了,根身干瘪枯萎,上面见着密密麻麻的小洞。
轻一掐,些许树液渗出。
但并非血红,而已变成了深褐色。
这截枯根已没什么用处,她丢回地上,跟上了蒲栖明。
又拐过两道弯,跟走过葫芦腰似的,眼前陡然宽敞许多,是一处开阔地穴。
而那株血梨树的根,就交错虬结在地穴中间。
发达的根系穿透了虫巢,又深深埋入地底。远远望去,竟如一片深褐色的密林。
跟她刚才捡到的那截枯枝差不多,这地底的血梨树根也都被蛀出了大大小小的虫洞。
密密麻麻,堪如蜂巢。
蒲栖明停在地穴前。
他们四周漂浮着夜明珠,但也仅能看见地穴一角。再往里去,还不知这地穴究竟有多大,树根又有多少。
“方才一直没听到虫妖的动静。”他道。
桑褚玉倦垂着眼。
这地底逼仄潮热,空气也不流通,哪怕提前服过换息丹,也不可避免地觉得困乏。
“嗯。”她慢腾腾地往外送字,“虫子,还在。”
的确听不见声响。
但这地穴之中涌动着浓厚的妖气。
想来,那些虫妖只怕都蛰伏在暗处,等待着啃咬他们的时机。
蒲栖明看向她:“这些尸虫是依靠亡魂死气存活,没法除净。好在修为低,不会轻易靠近我们——褚玉,你以为如何?”
桑褚玉登时有种面对剑派考核的错觉——如何在虫妖环伺的地穴里挖树根。
她敛下其他心思,说:“刚才来的路上我看见了一截枯枝,是被刀刃砍断,先前应有修士来过此处。”
蒲栖明:“血梨树液是难得宝物,自然有人来找。”
“那截树枝——”桑褚玉忖度着更恰当的说法,“已经被死气腐蚀得不成样子了。”
蒲栖明微怔:“你的意思是……”
桑褚玉点点头:“那人已经死在了地底。”
树根还没烂完,应该没死多久。
“但这地底并未瞧见白骨尸首。”蒲栖明道。
桑褚玉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张手掌大小的假人纸片。
往里注入妖气后,她轻一吹——
纸人顿时活了过来。
它舒展了两下身子,随后跃下掌心,像只小雀儿似的蹦蹦跳跳往血梨树根跑去。
他们站着的窄道遍布着碎石,那血梨树根所在的空地则是一片深褐泥土。
纸人跃出窄道,平稳落在泥地上。
它朝血梨树根飞快跑去,白莹莹的身躯在夜明珠下格外显眼。但没跑多远,原本平静的泥地忽如潮水般翻涌起来。
下一瞬,成千上百道漆黑身影从泥中跃出,扑向纸人。
那些身影大小不一,小如粟米,大如马驹。
眨眼间,纸人就被撕咬得稀碎,附着其上的妖气也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最后一丝妖气消散,扑咬的漆黑虫影又跃回泥地,消失不见。
前后不过两三息,眼前的空地就恢复了平静。
桑褚玉:“原来都藏在地底下了。”
蒲栖明接过话茬:“看来除了亡魂死气,这些虫妖也以妖气灵力为食。”
桑褚玉思忖着说:“这些尸虫常食死气,性情暴戾。不若使用净灵诀法,再以辟邪阵作辅。”
蒲栖明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这一行人中,唯有巫召野和温鹤岭学过净灵诀法。
他转过身,等了片刻,终于看见两人出现在拐角处。
温鹤岭自是与平常一样冷着脸,但不知为何,素来常作笑模样的巫召野脸色也不大好看。
“温仙友,”他拧眉道,“有要事在身,还望收敛些脾性,时刻同行。”
话里话外皆有责怪之意,不过他看不顺眼的仅是温鹤岭,这斥言便落在了他一人头上。
但不等温鹤岭开口,桑褚玉便先道:“栖明师兄,他们也辛苦。”
刚才系统一直在提醒数值增加,多半与他俩有关。
蒲栖明扫她一眼,到底忍下怒意,说:“需有两人在外,一人使净灵诀法,一人守辟邪阵——巫仙友,你修习净灵诀法多年,最为合适。”
“行。”巫召野爽快应好。
他当年拜入无上派,就是为了修习净灵诀法,以压制蛊咒。
哪怕温鹤岭是他师兄,在这一术法上也差他几分。这几人中,没人比他更熟练。
蒲栖明又看向温鹤岭,生硬道:“温仙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