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桉微微一愣。
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外卖员。
青年个子很高,比例极佳,目测在185以上。他的五官清隽,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给人一种性格很好的感觉。
郁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性。
那个备受欢迎的网红赵林然,长得也还算可以,但如果和面前这个青年站在一起,那基本就是月亮和狗屎的区别。
看在对方是个超级大帅哥的份上,郁桉耐心地点了点头:“对。有什么事吗?”
青年闻言,目光略微下移,不动声色地将郁桉打量一遍,然后收回目光,露出爽朗灿烂的笑容。
“巧了,”他说,“我也住这里。”
郁桉:“……?”
她沉默几秒,一脸认真地问:“你是不是走错楼了?”
青年眨了下眼:“这里不是9号楼吗?”
郁桉:“是啊。”
“那就没走错。”青年笑眯眯地看着她,“我有点站累了,可以先让我进去吗?”
郁桉:“……”
她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握住门把手,然后用力往前一甩——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神经病。”郁桉拍拍手,转身欲走。
然而下一秒,门铃又响了。
没完没了是吧?
郁桉不耐烦地再次开门,果不其然,刚才那个青年还没走,正抬着一只手,停留在按门铃的动作。
对上郁桉的目光,他一脸无辜地放下手,仿佛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妥。
“你是不是有病?”郁桉直截了当地说,“有病就去医院,再骚扰我就报警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病?”青年似乎不解,“我真的住这里。”
看来还病得不轻。
郁桉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你住这里?不好意思,这套房子是我刚买的,我能拿出房产证,你能吗?”
“房产证啊……”青年摸了摸下巴,“这个我确实拿不出来,不过我有住在这里的证据。”
郁桉挑眉:“什么证据?”
“照片。”青年说,“之前我用相机拍过一些照片,有几张掉到书桌后面了,你要是没有移动过书桌位置的话,那些照片应该还在。”
郁桉狐疑地看着他,一时没出声。
她没有移动过书桌的位置,所以也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她之前收拾书房的时候,的确在收纳柜里翻到过一个型号老旧的相机。
据中介说,那应该是上任房主留下的,他们处理的时候不知怎么遗漏了,如果觉得晦气的话,他们可以上门收走。
郁桉在网上搜了下,这个相机型号太老了,就算转卖出去也没几个钱。她也懒得再约中介上门,索性将相机丢进了小区里的废品回收站。
这家伙居然知道这里有相机,看来还不算完全有病,至少也跟上任房主有点关系。
郁桉面不改色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别云。”青年笑了笑,“你呢?”
郁桉没有回答。她虽然不认识上任房主,但也知道上任房主姓江,是个体弱多病的中年男人,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更没有一个姓别的继承人。
难道这家伙是他的亲戚?朋友?看着都不太像……
郁桉收敛思绪,对别云说:“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她也不管别云什么反应,转身向书房走去。
书房就在卧室旁边,里面东西不多,只有一张书桌、一把高背椅和一个书架。
郁桉走到书桌前,抓住一侧桌角,用力往后拖动几公分,然后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朝书桌后面的夹缝里扫过去。
狭窄的夹缝里,的确立着几张沾满灰尘的照片。郁桉用笔将这几张照片够出来,先吹了吹上面的浮灰,然后一张张翻到正面。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面色虚浮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是清俊挺拔的黑发青年。
这个青年正是别云。
“我就说有吧?”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郁桉猛一扭头,发现别云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离得很近,高挑的身体投下阴影。
郁桉这才发现他的肤色很白,白得几乎没有血色,将那双本就漆黑的眼睛映衬得格外幽深。灯光一照,这种白与黑的对比与他的五官完美融合,使他的美貌变得更加直观、也更具冲击力。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郁桉站直身体,和他拉开距离。
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像鬼一样。
“就刚才。”别云指了指半开的书房门,“你没听见吗?”
郁桉:“没有。”
“那就是你看的太入神了吧。”别云不在意地说。
郁桉发现这家伙真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明明是她的房子,他这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倒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
“所以呢,这些照片能证明什么?”郁桉。
别云歪头:“证明我真的住过这里?”
“那又怎样,这位江先生有说死后房子归你吗?”郁桉甩了甩手里的照片。
别云眨了下眼:“没有。”
“那他有立过遗嘱,让你成为他的合法继承人吗?”
别云笑了一下:“也没有。”
“那你有多远滚多远吧。”郁桉不客气地把照片往他怀里一塞,抬手就将他往外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