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真像是一位长辈在关心他的事业,只是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刺耳。“对了,叔叔给你的‘药’是不是不够用了?”
“……”
“别害羞。”冯总压低声音,语气带笑,“我知道的,你在昨天的粉丝见面会上用了不少,对吧?还有今天给他们送的下午茶里……你别多心,叔叔也是关心你,礼物送给你了,就任由你用,绝对不是不信任你。”
“……”宁苇声带僵硬,“谢谢叔叔。”
他早就知道,他的经纪人是这个疯家伙的手下,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汇报。
“嗯。”男人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装满粉末的小玻璃瓶,放到了茶几上,“前几天叔叔又去T国出了一趟差,又帮你求了一些‘药’。这次药效比上次还要足,你用得时候小心一些。”
他强硬地拉着宁苇走到沙发旁坐下,不允许宁苇坐在对面,而是必须与他相邻而坐。隔着两层薄薄的裤子布料,宁苇能清晰地感受到冯总身上的温度。
“好了,接下来咱们要说正事了——”冯总一边玩弄着宁苇的手指,一边慢条斯理地问,“——昨天那个在见面会上砸场子的青年,你认识吗?”
提到昨日经历的种种,宁苇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不认识。”
“那你现在可以认识认识他了。”冯总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开机键,镶嵌在墙面上的电视应声而开。
宁苇转过头,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如今收视率最高的综艺《一往无前的劳动者》,节目里,女艺人郑霖霖只身前往一家位于深山中的殡仪馆,体验丧葬行业的种种辛苦。
宁苇有些糊涂:“这个是……?”
冯总回答:“这是昨晚播出的最新一期,因为题材特殊,收视率创了新高。你继续往下看。”
宁苇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说实话,他以前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一些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导致他对这些东西心生抵触。这期节目在殡仪馆拍摄,当宁苇看到画面里那群穿着黑压压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时,他忍不住重重颤抖了一下。
电视里,节目组在主任的带领下,见到了一位年轻的入殓师。
【“这位是我们部门的骨干,虽然年轻,但他经验丰富。小郑,接下来就由他和你一起为逝者整理遗容。”】
随着画外音的介绍,一位戴着口罩的年轻人慢慢走入画面之中。
他身材消瘦,却不显得羸弱。白色外褂轻飘飘地罩在身上,鸦黑的长发柔顺地贴在两鬓,露出如画般的眉目。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他的皮肤很白,看起来气质有些阴郁。
【“你好,”综艺节目里,青年伸出手,向女艺人做起自我介绍,“我是凌宸,是这里的遗体化妆师。”】
在看到青年面容的那一瞬间,宁苇立刻不管不顾地站起了身,甚至甩开了冯总的手。
“是他!!就是他!!”宁苇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声音高亢,“就是这个混蛋,他昨天居然敢给我下套,不给我面子!!”
冯总呵呵笑了一声,关掉电视,重新让宁苇坐下:“小苇,别这么激动。”他拍了拍宁苇的后背,让他顺气,“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他了,他确实很可疑。根据我现在掌握的线索,他是贺今朝的粉丝。”
“贺今朝……的粉丝?”听到这个名字,宁苇浑身一个激灵,瞳孔猛地缩紧,“难、难道他认识贺今朝?!难道他是要给贺今朝报仇的?冯总,当时你说这件事绝对万无一失,你说过的!贺今朝到底死没死,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查不出他到底在哪里?”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冯总就伸出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傻孩子,你说什么梦话呢?”冯总语气惊讶,“贺影帝的事情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你居然说他死了,是不是看了什么小道八卦?他的经纪公司都说他在闭关休息,而且,他一直休息不是挺好的吗,你看,他的代言、他的综艺、他的片子,不都落到你头上了吗?”
宁苇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很想皱眉,很想大叫,但他的脸上因为打入太多玻尿酸变得分外僵硬,在这一刻,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好想不管不顾把他的整张脸“撕”下来!
“冯总,我不想要贺今朝挑剩下的东西!我只想要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他如此宣告着,却引来了冯总的又一轮笑声。
“好好好,小苇有志气。”冯总的手抚摸着宁苇的脸颊,忽然停下,大拇指重重地戳向他植入假体的位置,疼得宁苇当即痛呼一声。
可是冯总没有收手,而是用两只手紧紧固定住宁苇的头颅,两只拇指使劲重压他脸上的伤口!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小苇,收起你那没用的自尊心。”冯总收起了虚假的笑容,语气冷酷严肃,“让我猜猜你的想法,我们小苇一出生就拥有了别人这辈子可望不可即的东西,财富,地位,别人的仰视……所有人都说你命好,是大富大贵之相。
“但是,怎么有人就能比你命更好?
“凭什么贺今朝惊才绝艳,普通人家出身,一登上大荧幕就没那么多人爱戴?他看起来如此完美,面面俱到,逆风翻盘,全凭自己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地位……”
“所以,你嫉妒他对吧?”
“你嫉妒贺今朝,嫉妒的要死对吧?”
宁苇重重喘息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张大嘴巴看着冯总,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淌下,那眼泪不知是因为肉—体上的疼痛,还是心灵上的恐惧。
冯总继续说:“可是我和你不一样。小苇,我是个商人,我不在乎你对贺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