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存在歧义, 盛清梨面色微僵,耳朵跟着红了起来,“你……”
她没好气地瞪了裴清词一眼, “我随便问问。”
裴清词拖腔带调地哦了声, 注视着她染上绯红的耳朵, 唇角不易察觉地往里勾了勾。
盛清梨:“……”
对话有点儿进行不下去了,她想立马离开。
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 裴清词忽而正色道, “明天要拍的戏都对完了?”
盛清梨明天的拍摄任务还挺重的。
“……”盛清梨一怔,抬眸看他,“你要陪我对戏?”
裴清词神色淡淡, 垂眼道,“如果盛老师需要的话。”
目不转视几秒。
盛清梨心跳有些乱, 她故作镇定地挪开眼,眼神没了焦点, “这么晚, 不会打扰你休息?”
裴清词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你困了?”
“……没有。”这是盛清梨的实话, 她现在回去, 估计也要挣扎一两个小时才能睡着。
得到盛清梨的回答,裴清词起身,“要不要剧本?”
“不用。”盛清梨浅声:“我记得台词。”
剧本她反反复复看过很多遍, 台词早就能背下来了。
裴清词嗯声,毫不意外, “想先对哪一场?”
盛清梨低眸, 看他拿起自己的剧本翻开, 视线在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上停留几秒,“都可以。”
裴清词:“那一场一场来?”
“……好。”
寂静的房间里,暖橘色的灯光照亮。
窗外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作响,给静谧的夜色增添几分热闹。
盛清梨和裴清词各占据沙发一边,奖杯蜷缩在两人中间位置,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些它听不懂的话,默默地用爪子把脸捂住。
奈何两人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异样,他们还在沉浸式地对戏。
“……”
其实盛清梨的戏份重,但要对的并不多。
她更重要的是打戏,台词相对还好。
裴清词和她一起过了一遍次日要拍摄的台词,聊了两句后,大半小时过去了。
时钟也从十一点半转到第二日的凌晨。
对完最后一场要拍的戏,盛清梨随手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她拿起点开,是黎语薇发来的消息:「姐妹,你今晚就准备试酒店隔音?」
看到这句话,盛清梨脸颊一热,猛地从沙发上站起。
裴清词不解,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了?”
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太健康的画面,盛清梨微窘,不太敢和他对视,“……很晚了。”
她低头看着同样睁开眼睛,竖起耳朵的奖杯,“我先回去了。”
裴清词应声,把奖杯从沙发上抱起,“去吧。”
盛清梨点头,抿唇往前走了两步,倏地停下,慢吞吞地转头唤道,“裴清词。”
裴清词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意外,目光深深地望向她,嗓音沉沉开口,“怎么了?”
“……”盛清梨感知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呼吸一紧,“谢谢。”
裴清词没有搭腔。
盛清梨停了停,又补充地说,“我明天下戏早的话,我想抱奖杯过去玩一会儿。”
裴清词面色淡然地点了下头。
盛清梨:“……”
无言几秒,她微垂眼睫,盯着他怀里的奖杯沉默下来,“你早点休息。”
听到这话,裴清词撩了撩眼皮,“叫我名字只是想说这几句话?”
盛清梨微怔,张了张嘴,“你是因为——”
“是。”没等盛清梨把后面的话说出口,裴清词便迎上她的目光,给出肯定的回答。
盛清梨愣了下,脱口而出,“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裴清词瞥她一眼,意思明显——他又不是傻子。
他不仅不是傻子,他还是曾经最了解盛清梨的人,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欲言又止。
盛清梨哑言。
裴清词起身,抱着奖杯走到她面前,低低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盛清梨仰起脸,“……我还没有想好。”
是她胆小,答案就在眼前,她却不敢去碰。
因为她害怕最后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他们之间有五年的空白,五年可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更何况她本来也没有那么了解裴清词。
看出她的闪躲,逃避,裴清词敛了敛眸,“回去休息吧。”
他顿了顿,抬手将她披散的头发挽至她耳后,“什么时候想问了就过来。”
“……”
-
盛清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只知道自己机械性躺下时,耳朵上似乎还留存着裴清词指间的温度。
她抬手摸了下耳朵,忽而对上黎语薇那双闪烁着八卦光芒的眼睛。
“……”
盛清梨微微失语,扯过被子:“什么都没做,就是对了会戏。”
黎语薇:“猜到了。”
盛清梨诧异地睁开眼。
黎语薇:“要真做了什么,你今晚还能回来?”
盛清梨噎住,无语凝噎地睨她一眼。
黎语薇扬扬眉,好奇地问,“除了对戏,就没说点别的?”
盛清梨:“……没有。”
“骗人。”黎语薇轻哼,“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