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听着许明月喊‘阿锦’,也知道了小阿锦的名字,跟着这样喊。
因为已经是傍晚了,快到了下工的时间,有些已经干完活的,就用麻布擦擦脸上的汗,拄着手中的铁锹,也站到才挑了不到一半的堤坝上,笑着看着水里的皮猴子们,就听许明月手里拿着根竹竿,敲在水面上,喊着:“分开一点!不要凑在一起!”
下水的小男孩以为她要敲他脑袋,忙离小阿锦远些。
旁边站了不少放牛的女孩子们,闻言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在水里,笑容仿佛比七月的阳光还要明亮灿烂的小阿锦。
小阿锦的笑容自信又张扬,面对比她大了七八岁的小男孩,却半点也不杵:“好了没?开始了!”又对许明月喊:“妈妈!你帮我们计时!看我用了多少秒!”
她的行李箱里有电子计时器,为了锻炼小阿锦写作业时的专注度买的,现在被许明月拿在手上当计时器用。
许明月自然很捧场,高声喊了个‘好’和‘开始’,小阿锦就咻地一下蹿远了。
站在堤坝上的大汉就喊:“二狗!二狗你加油啊!怎么能比一个小女娃子比下去!”
越来越多的在堤坝上干活的大人们站到堤坝上,给小男孩们加油,那语气急的,恨不能他们自己上!
一个输了,马上叫下一个小男孩上场,上场的小男孩年龄越来越大。
小阿锦是别人越是要和她比赛,她就越来劲,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仿佛不知疲惫一般,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后来还是许明月怕这样她太累,干脆把两百米的距离换成了五十米。
换成五十米后,其实是对小阿锦不利的,毕竟她年纪小,个子矮,爆发力和大孩子们差了很多,饶是如此,依然把每一个村里的小孩子都比下去了。
就连原本被教的斯斯文文乖乖巧巧坐在堤坝上围观的女孩子们,也坐不住了,有两个性格活泼一点的女孩子也下水和小阿锦比,自然是比不过的。
小阿锦在现代的教练,是他们的省游泳冠军,她上午跟着教练上两个小时的大课,下午跟着教练上一对一的小课,她所在的小学又是以游泳和足球为特色的学校,之前说小阿锦日常两百米都是一分钟二十秒以内,是因为他们学校的游泳校队是以两百米一分二十秒为基准,或者‘市长杯’前八,进不了这个成绩都加入不了校队。
山脚下很多干活的人,看到山下大河沟边站着许多人,大河沟里好像还有小孩子在游泳,就以为出了什么事,正好是傍晚要收工的时候,都吓的纷纷跑下山,往大河沟这里跑,跑近了才发现,是一些小孩子们在游泳比赛。
全场就见小阿锦在水里游,许明月在岸上跟着跑。
跟着许家村人一起下山的,拄着竹竿慢慢悠悠走下来的孟福生也看到火红的夕阳下,那对笑容比天边的火烧云还要明丽绚烂的母女。
哪怕她什么也没说,她的眼神也让许多人清晰的感觉到,许明月眼里完全只有她的女儿,并为她感到骄傲!
许明月自己小时候是受打压式教育长大的,有了孩子后的她,仿佛和她的父母成为了两个极端,对待小阿锦,那完全就是马屁精式教育,各种夸奖就跟不要钱一样,变着花样的来的,搞得小阿锦也和她一样,很会夸人,很会看到别人身上的优点。
等小阿锦从河里爬上来,许明月第一个把大浴袍给小阿锦穿上,然后一把抱住她,在她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一口,轻声说:“宝儿!你是妈妈的偶像!”
把小阿锦吹的,小胸脯不由挺的更高了,得意到不行!
村里被小阿锦打败的小孩子们,就不服气了,说:“我是不会游阿锦那样的游法,要是我也会,我也游的很快!”
“对!就是!”
许明月也有意识的锻炼小阿锦,说:“那你们就傍晚过来跟着一起游,我们每天都在这里,谁要是游泳赢了小阿锦,我就奖励他一块冰糖!”
一听有冰糖,小孩子们还没答应呢,村里大人们就开始撺掇他们的孩子了:“跟她比!你这么大了,还能游不过她一个三岁小娃?”
他们本就担心他们在干活的时候,家里孩子趁他们不注意往河里跑,现在有许明月这个记工员站在堤坝上看着,赢了还有冰糖吃,他们还能不撺掇他们的孩子跟小阿锦比?反正他们不跟小阿锦比游泳,也是要跑到他们不知道的犄角旮旯里玩水的,在他们眼皮底下玩水,真要出了什么事,他们就在大河沟边,喊一声,几步路就到了。
于是不管村里的男人女人,都推着自家孩子,要跟小阿锦比。
原本还觉得游不过小阿锦,犹犹豫豫不敢接战书的小孩子们,被身边大人一撺掇,就不怎么相信的问:“真有冰糖?”
许明月当场就拿出来一块小冰糖,塞到小阿锦嘴里了。
原本看到妈妈的注意力在其他人身上,还有些吃醋的小阿锦,马上就笑弯了眼睛,抱着许明月的脖子,比得了冠军还要骄傲和自豪,像村里的大公鸡般,高高的仰起自己的小脖子。
那得意吃着冰糖的小模样,把村里的小孩子们都羡慕坏了。
许明月看着站在河堤边,沉默又羡慕的看着这一切的女孩子们,高声喊道:“女孩也能比!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游泳赢了小阿锦的,就都有冰糖!”
之前拿石子丢过小阿锦,又被许明月狠狠揍了一顿的几个小男孩,也忍不住了,上前问许明月:“那我们呢?我们能不能也跟阿锦比游泳,赢了也有糖?”
被许明月目光冷冷的斜睨了着:“下次还敢欺负我家阿锦吗?”
被许明月揍了回家都不敢说的小男孩,看了眼自家父母,忙不迭地摇头。
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