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提着自己的篮子在集市上逛, 碰见有人想要的就给人家看,林渔溜了一圈准备回去呢,一个夫郎叫住了他, “给我看看。”
林渔把手上的绢帕都拿给他看,那个夫郎挑三拣四了一会儿拿走了一条绣着并蒂荷花的, 林渔把自己的绢帕给理了理和魏青山一起回去了。
临近清明天上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林渔就把自己的绣花绷子搬到堂屋门口那绣, 魏青山下雨没法进山也留在了家里。
他家没田, 这会儿正是农忙的时候,水田该插秧的插秧,旱田该浇水的浇水, 他难得闲了下来,“等过了明年, 我们也买两块地种种。”
“得多少银子呀?”
“旱田估计得十两一亩,水田二十两一亩。”
“这么贵呀。”
“可不,买了之后年年都能收上庄稼。”
林渔也想自己家里有地, 这样他们就不用买粮食回来吃了。
清明这天小雨还没有停歇, 魏青山拿了斗笠和蓑衣给林渔披上, 两人一起朝着林渔家的村子而去。
两人走了有半个时辰就到了,林渔站在山坡上指着一处院子给魏青山看, “那以前就是我家。”
两间房子, 房子是用土墙和茅草建的,院子里还升起了白色的炊烟。
“要回去看看吗?”
“不去了, 被赵家柱卖了二十两银子。”
魏青山没在说话, 跟着林渔往山上走, 走到一片林子里靠着山坡那里有一处低矮的坟茔, 上面都是枯黄的杂草, 新的一茬野草也冒了出来,看得出来多年没有人打理了。
林渔看着他阿娘坟茔的样子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泪,魏青山放下背篓默默清理坟茔,上面的野草给拔干净,又搬来些碎石堆砌坟茔,林渔擦了擦眼泪也跟着搬石块,等把坟茔重新垒好了才点上香烛。
“阿娘,我今年成亲了,这是魏青山,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魏青山也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渔的,要是欺负了小渔,您尽管来找我。”
林渔拽了一下魏青山的衣服,“胡说什么呢。”
林渔心里的抑郁被冲散了不少,两人在他阿娘的坟前焚了香烛就准备回去了。
“是渔哥儿吗?”
林渔看着面前的婆子没有记起来是谁,那婆子挎着篮子走上了前,“我是你家隔壁的婶子呀,你不记得了。”
林渔这才想了起来,“是马婶子吗?”
“哎,是我,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成亲了?”
“嗯,这是我相公。”
“那就好,那就好,你阿娘看你过的好了也高兴。”
那婆子闲话了两句就离开了,林渔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阿娘,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回去的路上林渔心里还有些低落,一天了情绪都不高,等第二天雨停了太阳出来了他的心情才好了不少。
魏青山也收拾收拾东西到山上打猎去了,林渔送他出了门。
下午他绣花绣累了就拿了碗去春哥儿家买两块豆腐,晚上准备炒豆腐吃。
他来的时候前面排队的妇人夫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还在低着头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林渔也没有放在心上,还有一个夫郎看着自己发出怪笑声。
前面的人买了豆腐走了,轮到林渔的时候春哥儿热情地给切了两块,“渔哥儿来了。”
“嗯。”他朝着春哥儿笑了笑。
夏荷花也端着碗走了过来,“春哥儿,你还把豆腐卖给这种人呢,哎呀,看着正儿八经的,没想到背地里却那么浪荡。”
夏荷花这话一出林渔愣住了,“你在说什么。”
连哥儿今天也来买豆腐,自从他家顺子挣了些银子之后,他家日子好过了一些,能隔三差五拿两枚铜板买块豆腐了,见林渔被欺负了他拉了拉林渔,“渔哥儿,回家吧。”
夏荷花走过来故意撞翻了林渔的碗,两块白嫩嫩的豆腐掉在了地上,“咋了,敢做不敢认呀,我说当初怎么和魏青山成亲这么快呢,原来是和自家表哥有首尾,那魏青山也是个能忍的,这绿帽带得安安稳稳的哈哈哈。”
林渔脸色瞬间煞白,他被气得浑身颤抖,“你,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听说回门那天还和自己表哥拉拉扯扯呢,还被魏青山给看见了,听说那魏青山气得连迎亲那天送的野鸡都拿回来呢。”
春哥儿看不下去了,“夏荷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少在我家这胡乱喷粪。”
“春哥儿,我又没说你,你帮着这个小浪蹄子干什么。”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林渔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羞愤地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连哥儿赶忙扶住了他,“渔哥儿,我送你回家。”
连哥儿扶着身体发抖的林渔走了,夏荷花还在背后大声说话:“别走呀,你敢做就不敢承认了。”
夏荷花得意够了就上前买豆腐,“春哥儿给我两块豆腐。”
“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这不是还有两板的嘛。”
“我说没有就没有,就是不卖你了。”
“哼,你不就是向着那林渔嘛!”夏荷花气哄哄地走了。
王夫郎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看着林渔这副样子,他心里舒坦了不少,这事还是他昨天清明回娘家烧纸的时候听说的,上次就因为魏青山夫夫两,他被王大给扯了头发,他一直记恨在心里。
林渔回到家的时候脸色都还是白的,他的名声也不知道在村里被传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