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伊那么无论桑伊变成何种模样他都喜欢。
他不欲再和帝辛言语纠缠,手一动,把桑伊的匕首重新捡回,他握在手中时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疑虑从他心头一划而过,他踩云而上,居高临下看着帝辛,“我不杀你,不过你至死也不可能再见到桑桑了。”
大雪纷飞,帝辛再也支撑不住,他昏死过去时脑子里闪过桑伊的脸,面对他时,桑伊似乎……从未笑过。
……
桑伊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他醒过来时脑子晕乎乎的,眼前陌生的房梁让他一骨碌坐起来,有些仓皇无措。
他好像见到了师父……那个时候,不是错觉吧?他真的见到了,见到了玉清,玉清带他走了。
可这里是哪里?这里不是昆仑。
站在窗上的小鹦鹉又让桑伊紧绷的心倏地放了下来,他这才打量起这里的环境来。
看起来像是驻扎的营地,和曾经朝歌伐冀州时格外相似。
他下了床,赤着脚走到门外,来去都是巡逻的士兵,他眼尖地看到不远处有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和一个年轻人,那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往这边走来。
桑伊扬声叫道,“子牙师兄。”
姜子牙停下与姬发的交谈看过来,他脸上没有留长髯,严肃的表情一览无余,在看到桑伊那一刻,神色微微松动。
桑伊朝姜尚走去,他有些欢喜,“真的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姜尚上下打量了一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怎么没穿鞋?”姜尚的眉又皱起,“天寒地冻的,若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师兄忘了,我是凤凰。”桑伊轻轻挑眉,“哪里会轻易感染风寒?”
姜尚摸了摸桑伊的手,脸色有些沉,他不由分说把桑伊抱起来,“手那么凉,还说不冷。”
“师兄!”桑伊瞪圆了眼,连忙四下看了一眼,“你做什么?丢不丢人?”
“丢什么人?”
“那边……还有人看着呢。”桑伊凑到姜尚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刚才和你一起那个年轻人看着呢,我不要面子的嘛?”
年轻人?
姜尚一时懊悔,大意了,竟然忘记了姬发还在身边跟着。
一直安静的姬发视线落在桑伊赤裸的脚上,视线有些闪躲,衣摆滑落之后,他甚至看见少年的脚踝上有一颗粉色的痣缀在那里,让他不敢多看。
姜尚余光瞥了一眼姬发,果不其然见青年耳朵通红,姜尚:“……”
习惯了,他小师弟一向有此魅力,美色蛊人罢了。
“是我之过,桑桑,这是主公。”姜尚嘴里与桑伊说完又同姬发道,“主公,这便是昨夜圣人送来的那只凤凰,是臣小师弟。”
姬发微微颔首,“原来是丞相小师弟。”
姜尚与姬发说过带桑伊回营之后,便抱着桑伊先行一步。
桑伊轻蹙了下眉,“师父送我来的,那师父呢?他是不是回昆仑了?”
“不是。”姜尚说,“师父说有要事要办,暂时让我代为照看着你,他很快就会回来。”
桑伊轻轻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在朝歌五年,那殷寿虐待你了?”姜尚问。
“啊?”桑伊茫然。
“怎么瘦了?”姜尚说,“抱着轻了不少。”
桑伊:“我……”
姜尚把桑伊放床上坐好,又取来鞋子蹲下握住了桑伊冰凉的脚。
滚烫的手令桑伊哆嗦了一下,他忍不住缩了缩脚,“师兄,我可以自己穿。”
“嗯?”姜尚淡淡一笑,抬眸看了一眼桑伊道,“小师弟明明是凤凰,脚怎么这么凉?”
桑伊嘟囔,“我也不知道啊……”
姜尚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地替桑伊穿上鞋袜,他的指腹若有似无地蹭过那颗痣,烫得桑伊鸡皮疙瘩骤起,他连忙找些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师兄,方才那人便是你的明主吗?”
姜尚垂眸替桑伊把另一只脚也穿上鞋袜,闻言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那师兄,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回昆仑山啊?”桑伊又问。
姜尚手下微顿,淡淡道,“不会回昆仑了。”
桑伊哦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尚抬头看着桑伊,“你舍不得我?”
桑伊揉了揉耳朵,“我……我就是觉得……师兄你不喜欢昆仑吗?为什么不回去了?”
“因为回不去了。”姜尚轻叹一声,他站起来,“桑桑……算了,你想休息一会儿还是要出去看看?”
桑伊摇了摇头,“师兄你似乎还有事,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一起去?”
“不不不。”桑伊连忙摆手,“我不去。”
说不定会遇到好多人,他不想见到那么多人。
姜尚眸光闪烁了一下道,“那你先休息一会,我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再来。”
桑伊嗯了声。
等姜尚离开,桑伊才摊出手来,他从掌心凝成火焰来,见到跳动的火色他眉眼一弯,心头一松,回来了,他的禁制没了。
好遗憾,没能揍帝辛一顿,不过给了帝辛一刀也算是报仇了吧?
算了算了,不想那个人了,他现在已经自由了。
桑伊唇角翘了翘,掌心的火焰从指尖跳到小鹦鹉面前,吓得小白呱呱直叫着朝桑伊扑过来糊了桑伊一脸。
桑伊看不清前面,那簇火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