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那簪子还是掉了。
砸在一旁的地上,发生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什么人的催命符。
哪怕是在梦中,凤清韵还是在浑噩中感到了一丝惊恐,慌乱之下刚想回头,下一秒,那簪子便被人捡起塞到了他的嘴中。
[既是玉娘夹不紧.....那便别怪为夫无情了。].玉娘?
凤清韵在梦中有些茫然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未能想起这个熟悉的称呼是从何而来的。
不过他想不起来,自然有人帮他。
下一刻,巨大的龙腾空而出,在凤清韵蓦然睁大的眼睛和颤抖的呼吸声中,陡然盘踞在他的身上,裹住了他的身体。
滑腻冰凉而坚硬的龙鳞,和先前被心魔勾出的逆鳞-起,骤然唤醒了凤清韵记忆深处那段不为人知的幻境隐秘。他怔愣而战栗地咬着玉簪,抬眸瑟缩地看向那垂下的巨大龙目。
龙神抵着他的鼻尖问道:[刚刚说的想去找什么?嗯?想去找哪个下家?]
“没有.....”凤清韵咬着玉簪根本说不清楚,睫毛都是湿的,一时间可怜得浑身发抖,“我胡说的,不要......呜一-”然而道歉是没有用的。
梦境随着他想起的细节越来越多,逐渐趋于真实。直到这时凤清韵才意识到,“龙”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不要脸的龙神在他耳边威胁道:[这次若是再掉了.本座可就一起进去了。]
不行.....不可以.....!
他被那人恐吓得浑身出汗,哪怕是含着泪,嘴角淌着来不及吞咽的涎水,也要死死地咬紧那枚蔷薇簪,根本不敢让它掉下去。
到最后,可怜的美人在梦中被欺负得像是再开了一次花一样,那蔷薇簪尾部的蔷薇更是被他用舌尖无意识之下舔得湿漉漉的,宛如真正的蔷薇花一样娇艳欲滴。甚至直到在梦中昏死过去,凤清韵依旧听话地叼着那枚玉簪,看起来乖巧得不可思议。
只不过泪水和汗水一起浸透了他的面容,哪怕是在梦里,凤清韵也依旧在心底将那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可彻底陷入沉睡的前一秒,凤清韵并未能意识到,这场荒诞的欢愉带走了他心头所有的烦闷与焦躁,只留下无边的宁静与餍足。
又过了很久,凤清韵隐约感到一个轻柔无比的吻落在了自己脸颊上。
而后那人似是要起身,凤清韵当即蹙了眉,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留住他。
可当他用尽一切力气终于睁开眼后,他却只看到了窗外的明月,和睡在自己怀中的小鲛人。
他和那月光对视了良久,感受着体内的生理烦躁随着那场梦而彻底烟消云散,整个人久久未能回神。怀中的小鲛人因为他的苏醒也跟着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凤清韵:“爹爹......?怎么了吗?凤清韵回神垂下眸子,抬手将孩子拥到了怀中:“没什么.....爹爹只是梦见你父亲了。
“那爹爹怎么哭了啊.....”小鲛人担心地擦了擦他的眼角,“是父亲在梦里欺负爹爹了吗?"
.....嗯。”凤清韵揉了揉袖团子一样的脸颊,“父亲可过分了,在梦里总欺负我。
....父亲怎么这样!”小北辰信以为真,义愤填膺道,“那等到父亲回来的时候,我们欺负回来。‘凤清韵闻言忍俊不禁:“.....好,到时候我们欺负回来。
可小鲛人应该是困到了极致,说完这句话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靠在凤清韵怀里找了个充满花香的位置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但哪怕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还是在睡去之前小声喃喃道:“但天底下除了蛋蛋和爹爹,没人记得父亲....父亲好可怜,我们还是少欺负他一点吧..孩子的一句话让凤清韵一怔,万千情愫蓦然袭上心头,惹得他在月色下怔愣了良久,才抱着怀中的小鲛人轻声道:“...嗯,睡吧,宝宝。
第二年的秋天,凤清韵带着小北辰去了黄泉界。那处靠近轮回台的院子里,雪依旧下得很大。凤清韵牵着小鲛人在门口驻足了良久,小北辰突然"啊”了一下道:“我想起来了!父亲就是在这里把爹爹欺负哭的--
凤清韵正沉浸在大雪纷飞,自己却什么也记不起来的伤感中,闻言蓦然红透了耳根,连忙回神捂住了那倒霉孩子的嘴巴:
"宝宝,以后这种事....
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让凤清韵感到了无边的羞耻,但他还是忍着面颊的滚烫继续道:;“以后这种事不能在外面说。
小鲛人眨了眨纯洁的眼睛:“爹爹哭的事情不能在外面说吗?
凤清韵总不能说是自己在床上哭的事不能随便说,最终他只能胡乱应了一声。
小北辰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蛋蛋知道了!’被这么一搅和,凤清韵心头本就所剩无几的焦虑也烟消云散了。
他带着小鲛人走过鬼门,逛过酆都,最终又再次穿过鬼门,来到了鬼市。
然而有些事,可能正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凤清韵曾经以为,当他真的回想起那人时,那会是一个很隆重,很值得纪念的日子。
或许会像他下山那天一样,晴空万里,万花怒放。可当那天真正到来时,他才发现,日子并不是因为隆重才值得纪念,而是因为值得纪念,所以才显得隆重。虽然没了臭脸的狐鬼和他那个沉默寡言的道侣,鬼市却依旧十分热闹。
走马观花地掠过几个摊位后,凤清韵突然在一个摊子前停住了脚步,北辰已经长得和摊子一样高了,看见那摊子上放着的玉石后,惊讶道:“爹爹之前好像也有一把用这种玉做成的簪子!
凤清韵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块玉。
没错,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