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都说长兄如父,作为兄长,我教训一下品行不端的弟弟,谁敢说个‘不行’?”他继而笑说,“那小兔崽子可就不太好了。
“他的伤口不知为何,溃烂地十分厉害,这快一个月了,身上的鞭痕还是又红又肿,有的还在流脓,真是活该!”听到这话,再联想起那日纪明意所说,陆承爽利地笑了。
曹道梁很快又叹说:“只是可怜了馨儿。
“馨儿的状态还是菱靡得很,”曹道梁说,
“其实我今日过来,也是想问一问,能不能再.....”
他揣度着陆承方才颇为不悦的神情,从善如流地换了个用词-
“请夫人再去看一看馨儿?’
或者是这个称呼取悦了陆承,他沉吟一会儿,答应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
听出九哥的语气不管苦大仇深,曹道梁于是明白,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与那位夫人的关系,应当能算得上融洽。“我可以帮你问问她。
曹道梁于是道:“好!
这时候,松柏笑嘻嘻地从小厨房里端出一盘洗好且剥净皮的荔枝出来,呈在二人面前。他讨好地说:“曹公子,这个时候要寻得这样品相的荔枝可不容易,我们公子都不舍得拿出来招待旁人
,也只有您来了才能有这个待遇。
一盘荔枝,个顶个的圆润饱满,看着便叫人口齿生津。
曹道梁不由咽了口口水,不客气地抓起一颗说:“那我先谢谢九哥了!”
松柏上完荔枝就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关上房门。
当房里的空间变成极为私密的环境时,陆承突然冷不丁开口:“你开了精关不曾?”
曹道梁险些被荔枝核儿给卡住,他满面通红地咳嗽了好几声,边擦着咳出的眼泪,边禁不住看陆承。许是为了方便练武,陆承今日穿着一身窄袖窄身的黑色劲装,未加任何玉带配饰,衣裳的盘扣从下至上,一丝不苟地全都扣好。他的下颌线轮廓分明,肌肤赛雪似的白皙。他端坐在靠椅上,脊背挺拔,坐姿也是少见的端正。
见曹道梁向自己望来,陆承便也抬起那双深邃狭长的双眸,极有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曹道梁委实不懂,九哥是怎么可以用这么正经的坐姿、这么正经的神情、这么正经的语气问出一个这么情色的问题。他磕巴了几下,止住咳嗽后,回答说:“我这个年纪.....然早开
不仅开了,且早就尝尽了男女欢爱的乐趣。
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曹道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到陆承面前,大着胆子问:“九哥,你这是....开窍了?”陆承的目光晦暗,他的面容干净又清隽,他用一双黑瞳望着曹道梁问:
开窍一词说得别有深意。
“初次开精关的那夜,你梦见的是谁?”
相隔有点儿久远,曹道梁噎了一下,挠着头思考说:“好像..
..好像就是馨儿吧。
曹道梁边回忆边说:“那天晚上馨儿为我洗脚,我拿水闹她,闹着闹着就
...5到了床上去。
“然后夜里我便梦见她了。
陆承的墨色浓重,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托着腮,面无表情地问:“所以,梦见谁就是喜欢谁?
曹道梁说:“呃,也不一定是吧。
"但至少说明,
”曹道梁凑到陆承耳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讲,“你想跟她睡觉。”
听得此话,陆承仿佛瞬间化作一只全身炸了毛的狼,他的呼吸声急促又粗重,眼神戒备而凶狠,是全副武装的状态。他陡然站起来,一身黑色劲装勾现得他小小年纪就已是蜂腰猿臂
他登时红了眼,咬牙喝道:“别说了。"
曹道梁有些被陆承这幅样子吓到,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三步:“啊?”
“你怎么了,九哥?”曹道梁赔着小心问。
陆承也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太过失态。
他单手抓住桌角,狠狠一捏,木质的尖利棱角顿时扎破了他的掌心,他嗅着空气中新鲜的血腥气味儿,双眼中的赤红终于缓慢褪去,恢复成了正常的墨黑色。陆承沉默良久,冷着一张俊脸说:“无事。
“手破了而已。
陆承平静地出示手掌上的伤口给他看。
曹道梁配合地大惊小怪道:“这么大道口子,赶紧叫松柏来给你包扎一下!”
说着,他便高声唤起松柏的名字。
松柏枫林两个赶紧拿了纱布和金疮药来,细致小心地为陆承包扎。
陆承青着一张俊脸,神情高冷又深邃,没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曹道梁则是用小心翼翼的目光,在松柏、枫林还有陆承三个人之间转了一圈。这期间,陆承和曹道梁两个都一言不发。
一九哥不喜欢被美貌丫头服侍,身边常年就是这两个小厮在伺候,刚才九哥忽然变得奇怪,是因为触及到了开精关的问题。那么九哥开精关的夜里,肯定有古怪
该不会,九哥梦见....这两个小厮中的一个吧?
曹道梁被自己的这份猜想吓一大跳,他见松柏和枫林两个都长得还算斯文俊秀,再瞥眼陆承那生人勿近,尤其不近女色的模样,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真的。曹道梁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一副欲言又止、不寒而栗的样子。
“曹大。”
“曹大。”
陆承连叫了两遍曹道梁的名字,不见他有反应,不由拧起眉。
还是枫林趁着上茶的间隙,点了点曹道梁的手臂,唤他一声“曹公子”,他方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