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闻言更糊涂了:“啊?”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徐意对小弟纯良的秉性还是很信得过的,她也想看看小弟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二人留了话给盛氏后,一道出了国公府。
马车上全程无话,一直到了宝月居的包间门口,徐元寿大义凛然地说:“阿姐,我在这里守门,你进去吧。”
“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就喊我。”
虽然心疼陆承,但徐元寿也不是傻的,不会让自己阿姐被人占便宜。
徐意往屋子里瞄了眼,又狐疑地瞅了瞅徐元寿,实在没弄明白他这是在弄什么名堂。
徐元寿已为她开了门。
今日下雨,甬道里的风很大,徐意以袖捂脸,轻轻打了个喷嚏。她心有疑惑,迈过门槛,走进了屋子里。
听到脚步声,里头的人先是僵硬了一瞬,而后他缓慢回头。
陆承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对襟窄袖直裰。他少年时意气风发,那会儿爱穿朱红或者黛紫这样张扬的颜色。后来年少得志,为了维持堂堂武陵侯的威严,也因为常上战场,衣袍基本以玄色居多。
他一直都甚少穿水蓝这等象征着斯文沉静之色,但其实以九郎的相貌和身姿,不管是什么样的颜色和衣裳,他穿上身,都会显得风华正茂,极为出挑。
徐意没想到徐元寿急匆匆带自己来,居然是为了见他。
两人长久地没有独处过,她望着他,一时不知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情态,该说什么话。
陆承也不开口,他只是安静地与徐意视线交触。
他的眸光再不似刀刃般锋锐阴冷,只透出股干净澄澈。这一眼,甚至给了徐意种错觉。
好像他依然是当年稚嫩赤诚的九郎,好像他还是很喜欢她,好像在彼此走散的那段时光里,他一直在岁月的尽头,等了她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