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搓她的脑袋。
“这是哪里来的小老虎啊?”
林沅安一脸蒙圈,甚至连要拍开对方放在她脑袋上的手都忘记了。
难道他没看见我变身?
就在林沅安还在纠结男子究竟有没有看见她变身成老虎时,原本被男子全消灭完的“乘客”竟死灰复燃般再次出现在座位上,继而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随后又如丧尸般死气沉沉地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林沅安全身的毛都被吓得竖了起来,她用爪子不停地拍打着白衣男子。
别摸了!你后面有一堆鬼!
但是白衣男子像是看不懂似的,轻轻歪着脑袋,一脸疑惑,仿佛是在问她什么意思。
林沅安深呼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的恐惧。她咬着白衣男子的衣角,无师自通地用四脚兽之躯行两脚兽之事,抬起两只前爪,直立着。
她双爪捂了捂眼睛,随即抬起右爪,指着他身后。
快看你后面。
双臂合十,抡成一个大大的圈。
有很多。
双手放在脸上,不断地揉拧着五官。
鬼啊!
快看你后面,有很多鬼啊!
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白衣男子还是没有接收到她的“信息”,像磐石落地般就是不转身往后看,气得林沅安不断用爪子拍着他的脚。
长那么帅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
眼见有一只“乘客鬼”领先一步,指尖快要触碰到这里时,林沅安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白衣男子勾起唇角,在高度腐败的手即将碰到他的脖子时,微侧转身,轻松躲过为首乘客鬼的偷袭。
衣袖里藏着的匕首瞬间掉落至手腕,手指利落地翻转握至匕柄,随后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把方才还来势汹汹的乘客鬼一一斩杀,
一时间公交车充斥着鬼哭狼嚎之音。
很快,车上又重归寂静。
林沅安被白衣男子斩瓜切菜的杀鬼方式震惊到了,默默地跑到他身边,用脑袋讨好地蹭着他的手。
大佬,你随便摸。
白衣男子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心安理得地把骨节分明的手放到她头上,放肆地蹂躏着。
“刚刚杀了很多鬼,”白衣男子嘴角噙着笑,“我的手很脏。”
林沅安全身一愣,怒从心起。
手脏还敢摸她,当她是擦手布啊!
原本打算张嘴狠狠咬他一口,突然又想起他其它地方估计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立马悬崖勒“嘴”,思考了一番后,提起后爪快速有节奏地狠踩着他的脚。
让你!用我的!毛!擦手!
白衣男子不躲也不藏地由着她在那里跺脚,挽着双臂静静地看着她发泄怨气,一双桃花眼里是晕不开的笑意。
一人一虎在这样打闹着,硬生生在阴森可怖的环境里营造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和谐氛围。
再度而来的嘶嘶嗬嗬呼吸声打破了这份融洽,乘客鬼们再次复活。
白衣男子表情一凛,掏出几张黄色的符咒,低声喃喃几句,符咒凭空燃烧,两道红色的光线瞬间窜入他和林沅安的体内。
“不要害怕,它们现在看不见我们。”
闻言林沅安大气都不敢出,安静如鸡,用双爪捂着嘴巴。乘客鬼们闻不到他们的气息,在他们身边来来回回地游荡着。
林沅安努力地做着不拖后腿的好老虎,奈何力不从心,双腿被吓得直哆嗦,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白衣男子一个眼捷手快接住她。
他干脆把林沅安揽在肩膀上,轻盈地托着她走到公交车的最末端,这里算是车上最少鬼的地方。
白衣男子能感觉到肩上的老虎像个打桩机一样不停地抖动,好笑道:“这么害怕?”
林沅安是个有骨气的,她不服地摇着头,挺起胸脯,示意自己胆大着呢,只是愣是不愿意转头看过来,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白衣男子也不拆穿她,只是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小声说道:“我们现在中了怨鬼的幻境,面前这些鬼都是喽啰,杀不尽的。”
“只有找出这个幻境的主人,化解怨气才能逃出。”
他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几个月前这里发生了一桩公交车事故吗?”
林沅安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桩事故。据报道是某个乘客因为坐过站要求司机停车,司机不肯,男乘客强抢方向盘,导致公交车失控撞至防护栏,掉落山下。
全车乘客连同司机一共十四人当场身亡。
他继续说道:“这里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四人。”
“你应该是经常坐这路公交车吧。”白衣男子扫了一眼窗外。
沉吟片刻,他竖起手指把林沅安的脑袋掰向窗外:“别抖了,来看看准备到哪里?”
林沅安被迫看向窗外,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标志,正打算不带考虑脱口时,突然想起自己说不了人话。
于是她往车窗哈了一口气,紧接着用爪子艰难地在玻璃上写着歪歪斜斜的几个大字。
[准备到望鹤站。]
望鹤站!?
事故就是在到达望鹤站不久后发生的!
白衣男子低声把这几个字喃喃念了几遍,也正色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到达事故地点前找到怨鬼,把黄符插至它胸膛。”
“一旦使用黄符,其余的鬼都能察觉,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夹着黄符的修长手指指向对面,继续说:“否则时间一到,我们也会和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