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正好一起算。
赵桂花:“这回不会还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吧?”
林珊:“要是能判的话,至少一年。”
赵桂花不忿:“太便宜这混球和他那畜生爹了!”
林珊让她不要着急,耐心等着就行。
一个礼拜后,一手打油诗悄然在新兴胡同流传开来。街头巷尾的小孩儿都在唱,很快连纱厂的工人都会哼哼了。
“富贵儿富贵儿,狗的儿不是。抢房子,抢工位,抢粮食。偷拿侄子送命钱,逼得侄女去撞树,生个闺女又要把人家的对象偷。这还不算够啊不算够,富贵儿竟又指使骗子讹人钱财要人命。要人命啊要人命。富贵儿富贵儿他是谁,就是那纱厂车间的林富贵。”
小孩儿们天天唱,很快还衍生出了一个简单版本:“林富贵儿啊林富贵儿,纱厂车间的林富贵,不要脸啊不要脸,蹲大狱啊蹲大狱。”
要脸的林富贵气得肺都要炸了,他正在调岗的节骨眼上,上回因为杜仨儿的事儿把杜主任得罪了,他花了老半天功夫才把人给哄好,现在又闹出这种事儿,简直是要他老命!
虽然只是一首打油诗,但是架不住天天有人在他周围哼哼啊。厂里的老伙计看见他直笑,连新来的小姑娘都敢当着他的面翻白眼。真是气煞富贵儿!
俗话说三人成虎,天天被街头巷尾这么唱,就算是假的也成了真的,更何况本来就都是真的。
林富贵今天暴怒,是因为领导找他谈话了。要他约束自己,不要影响到厂子的声誉。
富贵儿当场一把鼻涕一把泪,都快哭瘫了,把自己说得比窦娥还冤枉,正要下跪磕头的时候,被领导拦住了。
领导十分理性:“你给我哭没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要让这件事继续扩大下去了,出去吧。”
林富贵夜里回到家,狠狠冲着墙皮来了几拳头。要是林爱军没被抓,这会儿早被他拿着皮带满屋抽了。
真是个废物!就没有他能办明白的事儿!
上回让他帮着杜仨儿睡个小丫头片子,这能有多难?就那丫头一个人在家,窗户还是坏的,结果俩蠢货居然能硬生生被打得满院子乱窜!还被关局子好几天!
这回他那宝贝儿子连让自己知道都没有,不晓得从哪找了俩人去搞破坏,结果竟然又干局子里去了!
这能有多难?咬死了说包子不干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改,这能有多难?!
完蛋玩意儿!
林富贵气得肝儿疼。
大儿子林爱民赶紧劝他:“爸你消消气,现在最要紧的是外头那些儿歌。”
“什么儿歌!”林富贵骂他:“那叫胡编乱造!娘的,算我低估了那小妮子,咱走着瞧!”
富贵不开心,桂花就开心了。
她在店里包着包子都开始哼“富贵之歌”了,“珊丫头你别说,这东西还真挺上口,跟魔怔了似的,没事儿总想哼哼。你咋想出来的?”
林珊笑了。
后世那些让人中毒的广告曲就是这么干的,照着调写好之后找几个小孩儿给几毛钱,几天功夫就唱得街头巷尾全知道了。
她可不管这事是儿子做的还是老子做的,反正都是他家干的。至于以后,爱怎么着怎么着,就怕他不反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