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正春风得意,周末的时候,贺启明请她去老莫餐厅吃饭。
正宗俄式风味,听说有些头脸的人都爱来这里吃。
面前的罗宋汤她喝着味道真是不错,面包也挺香的,正要尝一下烤出来的牛肉块,右眼皮突然突突突突跳个不停。
林兰本身就有点儿迷信,眼皮这么狂跳,立刻让她心里一紧,害怕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自己好好的,杨清明也老老实实的,虽然她现在还不敢跟他说自己跟贺启明好了,怕时间太快惹得他发疯,但是基本局面是稳定的。
难道是家里出事儿了?铺子不是已经开了吗?二哥也出来了,没再天天出去惹事儿,老爹那边也挺顺利,暗地里的生意也挺好的。难道……是倒买倒卖被发现了?!
她开始胡思乱想,面对贺启明的夸夸其谈,心不在焉起来。
“怎么了这是?”贺启明挥挥手,示意她专心点儿。
林兰不好意思地笑笑,满脸担忧:“启明,我右眼一直跳,有点担心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我想打个电话回去。”
贺启明还以为什么呢,不以为意地说:“你这么迷信呢,看来破四旧的教育接受得还是不够啊。”
林兰不吭气,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模样。
贺启明见她拉下脸子来了,立刻笑着赔不是:“对不起,我忘了咱们小兰心地善良,对家里人好,担心家里。这样吧,我跟老板说说,你借用一下电话打回去问问?”
这还差不多,林兰心情稍微舒服了点儿,点点头,嘴上还是不忘娇嗔:“以后不许这么说我,担心家人哪里不对了,我要是那种不管不顾特别狠心的人,之前就不会去医院照顾你啦。”
贺启明被她嗔得浑身舒服,想起自己在医院的时候,林兰跑前跑后,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人立刻温柔起来,“你说得对,是我说错话了,走,咱这就打电话去。”
餐厅的电话在柜台,林兰站在一侧播着林富贵办公室的电话,那头一声一声没人接。虽然是星期天,但是厂里有值班的人,肯定不会任由电话响个不停的。
果然,又响了两声后,一个老头气喘吁吁地接通电话。
“诶,安、安河市棉纺织厂,谁、谁啊?”
“大爷您好,我是林富贵的闺女,我想问一下我家这会儿有人在厂里吗?”她大哥在车间,工作不能停,所以不是按星期日休息的,极有可能在厂里。
谁知那头的大爷一听她这么问,立刻喊了连起来:“诶呦喂!闺女啊!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你爸让公安给抓走了!!!”
林兰心里咯噔一下,“确定是我爸吗?!”
“诶,可不是么!你是林富贵他闺女吧?他今天下午让人给抓局子里去了!厂里刚刚知道!”
林兰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他:“是、是因为什么,您知道吗?”
那头重重叹气:“流氓罪!听说他要害人家小姑娘,结果被公安当场抓了个正着!具体咋回事现在厂里还不清楚,但是估计轻不了啊。闺女,你,唉……”
林兰耳鸣太晕,居然是流氓罪?!没有因为倒买倒卖进去,反而是因为流氓罪?不用想也知道她爹又擅自做主去找林珊的事儿了!怎么能这么蠢呢!!!为什么!!!
林兰气得差点吐血,脸色煞白,一副要倒下去的模样。
一旁的贺启明吓得赶紧扶住他,小声询问:“怎么了这是?”
林兰正要开口,电话那头突然又传来声音:“孩子,你是不是在首都上大学啊?你家要是有门儿,赶紧给你爹找找吧,我听说最近正好严打,闹不好你爸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林兰两眼一黑,彻底晕了。
“林兰!林兰!”贺启明手忙脚乱,再顾不得自己潇洒的身形了。
正在等着接受审讯的林富贵,心急如焚。公安同志板着脸问了一下他的姓名和年龄之后,居然就把他晾这儿不管了。整个小屋就留下林富贵一个人,急得他活脱脱一副热锅上的蚂蚁。
人最怕的就是未知。他忍不住想为什么不问我呢?难道胡老三招了?冷静,没事儿,他招了我也不认。只要咬死不承认,天王老子来了也办不了我!
胡老三招之前,他那三个兄弟已经招了。反正被抓了个人赃并获,狡辩也没用。还不如说是被人指使的,兴许还能轻判点儿呢。
不过三人倒还挺讲义气,一口咬定是林富贵找得他们,跟胡老三没关系。
直到“大记忆恢复术”上了两轮,虎子和大牛之外的那个小子,才承认林富贵找得人是胡老三。
胡老三倒是比他们都痛快,直接说:“林富贵找我是想把人家小姑娘害了,然后再卖到山里头。我呢,确实也收钱了,不过我可没打算真这么干,犯法儿的事,咱可不能做。我叫我那几个兄弟出去,其实就是想把姑娘请回来聊会儿天、说说话,把林富贵要害她的事儿告诉她,让她多留个心眼儿,结果你看,谁能想到手下人办事这么不利,竟然还让你们给误会了。”
王军笑了,“挺能说啊,倒是也能圆过去。可惜你那几个小弟已经招了,连你们打算绑了人家小姑娘之后去哪儿犯罪,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我都不知道你二舅姥爷,在河边还有个小破屋呢。”
“呲,我以为什么呢。”胡老三不屑地哼声,“他们仨合伙儿害我呢。”
王军心平气和:“扯这些没用,胡老三。我知道你小姨夫官儿不小,但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事儿大小咱先不论,最近又开始严打了你知道不?上头说要拿你这案子做个典型的事儿,有人通知你不?”
胡老三脸色骤变。
王军又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