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怒又怕,带着哭腔问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妙愉正要回答,忽然从先前几人站立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在那儿?”是个男人的声音,粗哑难听,有点儿熟悉。
紫苏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她求救般看向许妙愉,却见许妙愉也愣住了,顿时失了主心骨,遍体生寒。
那人一边说,一边拨开芦苇走过来,直到这时,许妙愉终于凭借声音在芦苇间的缝隙看到了他。
似乎是一个小孩,身高只到许妙愉腰间,可是脸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脸,腮边蓄着胡子,眼角长着皱纹,眼神凶恶,手执短戟。
许妙愉向后退去,不由心生绝望。
她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她曾听说,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便与别人不一样,生长得极慢,一般长成个小孩模样,便停止了生长,这种人通常被称为侏儒。
方才他们议事之时,此人也在其中,所以许妙愉会对他的声音感到熟悉,然而因为中间有芦苇遮掩,她未曾发现此人的存在,然后其他人走后,他被留下处理尸体。
不过两息之间,此人已经穿过芦苇丛,抬头看到了许妙愉,他先是一惊,继而面露喜色,转头便要大喊。
其他人尚未走远,只要听到他的喊声,立时便能折回来。
绝境之下,许妙愉反而冷静下来,美目一寒,抽出匕首,冲上前去。
那人只觉胸口一凉,只发出呃的一声,便倒了下去。
紫苏看的傻了,尚来不及反应,许妙愉已经捉着她的手拉着她向后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芦苇的晃动终究还是引起了几人的注意,他们还是折了回来,来到原地,没看到那矮个子侏儒,瞬间警惕起来,又沿着折断的芦苇走过来,看到侏儒的尸体,匕首还插在他的胸口。
大事未成,莫名其妙就死了个弟兄,几人目眦欲裂,一路追过去,许妙愉和紫苏跑得再快,如何能够比得上他们的速度,很快就被追上包围在中间。
那头领走了出去,站到许妙愉面前,看到那张美丽的怒容,转怒为喜,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我当是谁,原来是许小姐,不愧是将门虎女,当真巾帼不让须眉,赵某佩服。”
原来他姓赵,她和此人此前未曾有过正面接触,但仅凭他杀掉逃跑之人的手段,也知绝非善茬。
许妙愉咬唇不语,赵统领倒也不恼,朗声笑道:“许小姐,既然你都听见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江夏城赵某是势在必得,至于你,赵某虽然是个粗人,也懂得怜香惜玉的道理,不如你从此跟了我,以后等我当了皇帝,不妨赏你个贵妃当当。”
说着,他的视线不住地在许妙愉身上逡巡,眼神逐渐变得淫邪起来。
他心中暗道,早听说这许家千金有倾国倾城之貌,如今一看果然不假,不仅容貌绝色,身材也诱人,腰细得跟柳树似的,胸却不小,恐怕一只手都握不住。
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就像毒蛇一样,许妙愉觉得恶心至极,仰首怒道:“就凭你也想称帝,那老天可真是瞎了眼了,你今日敢动我分毫,许家和太子殿下绝不会放过你。”
搬出许家和东宫太子来,她心想就是再胆大的亡命之徒也该有所犹豫,没想到这姓赵的竟更加有恃无恐,与左右相互看看,大笑起来。
这反应实在出乎她的预料,许妙愉心中忽有所感,不安逐渐加重。
赵统领笑完,又看向她,打量之间,已经完全将她视为了自己所有,“还许家和太子殿下呢,你还不知道,许家已经倒了。”
“你说什么?”
赵统领欣赏着她脸上的惊慌,慢悠悠地说道:“哦,我忘了,你这几天都在路上,断了外面的消息,许望清兵败被俘,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有你那大伯,被人弹劾谋反,已经下了狱,太子倒是对你一往情深,力保许家,可惜他只是个太子,皇帝老儿不听,把他也关起来了。你现在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许妙愉晃了晃神,险些站立不住,“你说谎。”
可是她看得出来,姓赵的言之凿凿,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赵统领慢慢朝她走了过来,许妙愉和紫苏想退,身后的人举着刀逼近,男人粗粝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口中吐出残忍的话语,“既然你不识好歹,我也没必要怜香惜玉,先在这里弄了你,再带着你闯进许家的帐篷里,我看谁还敢反抗。”
“无耻,放开我家小姐。”
紫苏含着泪冲上来,使劲想要推开他,反被他甩到地上,“这小丫鬟赏给你们了。”
“多谢头儿。”
“这些当官的就是不一样,连个丫鬟都养的细皮嫩肉的,就是不知道弄起来是什么滋味,前几天那个村妇,身上糙得不行,真扫兴。”
污言秽语盈耳,许妙愉红着眼看着其余几人扑向地上的紫苏,喉头一甜,从被捏得几乎变形的嘴里挤出两个字,“住手。”
她的声音太过凄惨,赵统领愣了一下,不禁松开了些,桎梏稍解,许妙愉立刻说道:“赵统领,你想要的,恐怕不只是我的身子吧,让他们住手,我可以给你更多。”
赵统领眼珠一转,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于是抬手叫停几人。
许妙愉跑过去,推开几人,紫苏外衫被撕碎了,头发也凌乱,因为反抗又被人打了一巴掌,嘴角渗出血迹,但还好制止得早,未酿成大祸。
她护在紫苏身前,面对赵统领的疑问神情,镇定道:“许家虽倒,但我父亲和兄长的忠心一向可鉴日月,岂是一两个人的弹劾能够污蔑的,我父亲昔日的部将多在各地任要职,如今有人污蔑许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