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子本名屠悠年,如今虚岁五十,无妻无子,和三位徒弟一起在武当山深山里修行。
但你若真的去武当山向道长们打听此人,他们却道我们这并没有清虚子这人。
此话不假。屠悠年并不属于武当,而是剑修炽阳一脉,和凌沧派谢家相比炽阳一脉人数极少,但和其他家相比他们又算好的了,至少传承还在,传人也在。
武当山的道长们有时会遇到他,大家就和和气气地打个招呼,闲聊几句,有时又切磋一下,然后愉快地道别。
道长们都彼此心照不宣地当作没有看到过他,这是道义,是自觉对他们的保护。
炽阳一脉,为斩妖除魔匡扶天下正义而生,是比凌沧要古老的门派。
炽阳一门滥觞于夸父,后又得源于旱魃。门派中人主修炽阳剑法,共七式。七式为基石,得道者又可根据自身特点、悟性衍生出更多招式灵活使用。
剑法配有轻功两套——踏晨霄、归去来。
当然和之前相比这些轻功步法又不那么“炽阳”。
屠悠年和谢家等存世的剑修除了发扬本家剑法之外,他们还会经常游走于各地,寻访古籍,或是凭着师父们口耳相传的记忆,试图找回、重新记录修订那些丢失的剑谱,保留已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剑修门派的传承。
炽阳剑法对修行之人的体质要求较高,不像谢家的凌沧剑法一般,炽阳剑法要求修行之人体质偏阳,根骨要好,同时要拥有耐心和坚韧的品格。
因为炽阳剑法修习前期进展很慢,且门派用剑多为重剑,相比于一般的剑身要宽大、沉重许多。这是为了更好发挥出炽阳剑法的威力而特别打造的。
炽阳剑法中的烈日除了敌人能感受到,修行者自身在初期也要承受那灼烧之感。
谢家当年因兄弟阋墙,谢宴琛的母亲被人害死,父亲谢鹰扬遭人暗算,在闭关快结束之时被告知其妻惨死的噩耗而险些走火入魔。为保门派安危,不让其中剑器典籍被奸人拿走;更为保护龙渊。其父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封山,从那以后谢宴琛就再也没能回家。
龙渊——上古时期真龙曾在此休养生息之地。水中有灵,纯厚清明。
谢家所造之剑最后都要经龙渊之水的淬炼,其锋芒,目不可直视。
谢家之剑,万金或不可求,是谓机缘。后世间灵气消失,龙渊中的灵气大不如前,只有湖底仍存有些许灵气,是除青山玉外世间唯二的有灵之地。
那天,清虚子正巧去拜访旧友,提了两壶好酒准备恭贺他出关,却无意中看到了那一幕。他溜上山,见到了已在入魔边际的谢鹰扬。
谢鹰扬认出他,只说了四个字:“小琛,三中。”清虚子立马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并向好友立誓一定会照顾好他。谢鹰扬的眼中流下两行泪:“快走......”
清虚子狂奔下山,按照好友嘱托,直奔谢宴琛的学校而去,然后硬生生把他拖到风家。当时谢宴琛只有十五岁。
清虚子拜托风家帮忙保护他,让他和风季安他们一起学习生活,风家自然同意。
风祁祐的父亲在部队也算是个官,那伙人忌惮他的背景,怕把事情闹大,不敢乱来,暂时放弃了正面硬刚,只暗地里盯着谢宴琛。后来风家使了些手段,那伙人就跟丢了。
几年过去,小孩长成了男人,样貌大变,哪怕谢宴琛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已经认不出了。
双亲忽然去世,家里遭此大的变故,父亲的徒弟们有的牺牲,有的背叛,有的像谢宴琛一样暂时躲了起来,一向敬爱的叔叔忽然反目。家庭的变故让从小活泼的谢宴琛变得沉默寡言,眼里的光也暗了下来。
他一开始来到风家的时候总是默不作声低着头不说话,在黑夜里因为想念父母而默默地流泪,风常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告诉自己的孙子,平时要多陪他,说话要注意,平时相处多聊些开心的,想办法将谢宴琛从阴霾里带出来。
于是两兄弟每天都急着想各种办法陪谢宴琛,分散他的注意力,逗他笑。
风季安当时已经上高中了,学业要重一些,但是依然不忘和风祁祐一起,只要有空就会带着小谢在周围转转,换着法的给小谢同学送温暖,两人总算慢慢地把谢宴琛带出阴霾。
风季安坐在车上,一只手撑着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心想:“不知道当初是他们两个的努力,还是谢宴琛自己努力走了出来。现在看来也许更多是小谢自己在坚强生活着吧。”
不管怎样,他都由衷地为这个弟弟开心,看到他现在这样快乐地生活着他就真的放心了。但他知道,谢宴琛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父母和门派,不然高考也不会考回家乡,选择南山大学了。
风季安乘坐云轨去往武当山。云轨,顾名思义就是行驶在云间的列车,时速1200-2000km/h,采用磁悬浮技术,两侧有护磁装置,为的是防止遭到恶意破坏。
护磁装置可以全方位伸展,当迫停时用来稳固车身,尽可能减轻伤亡。高速云轨在“九州之地”全部设立在城市郊区,不在城市内部穿行,为的是给市民一个更宽广的生活视野,避免压抑感。
连接城市站点的云轨进入城市时速不可超过700km/h。郊区云轨车站配有氢能地铁,内部空间宽敞且配有可放置行李的行李架,这样即使云轨站在郊区也丝毫不会影响旅客的体验,耽误他们的出行时间。
风季安上车后跟谢宴琛通了电话告诉他大致达到的时间,同时不客气的说到:“你可要请我吃顿大餐。”他故意用郑重的语气说,“为了赶着见你,我都没吃午饭。”谢宴琛哈哈一笑表示可以。约定好接车地点后,谢宴琛挂了电话。
其实一开始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