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被凌鹤生拉着走远了些,见他停下来了,于是看着他。
“鹤生有什么话想要同我说?”
凌鹤生被她这样直盯着,到嘴的话倏然一瞬间忘了,只是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昨夜我生病不在正厅,不知道母亲在宴席上同你提了这门亲事没有?”
姜婉枝道:“提了,不过鹤生放心还没定下来。”
凌鹤生神色错愣:“……你没有答应他?”
姜婉枝摇摇头:“没有啊。”
凌鹤生顿了一瞬:“……那你知不知道香囊也算定情信物,你收了他的香囊,我还以为……你答应他了。”
“但是玉玉肯定没有那种意思啦,鹤生不是也送了我唇脂吗?”
姜婉枝怕他不相信,继续解释道:“鹤生放心,我和你才是站在一边的!”
毕竟他们两人不是都想退婚嘛。
凌鹤生听到这句话而再次怔住了:“……什么?”
“我说,”姜婉枝重复一遍:“我和鹤生是站一边的。”
凌鹤生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反反复复回荡着姜婉枝的那句话,走神了半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的意思是……更心悦他吗?
凌鹤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自己心脏渐渐地跳动的越来越快。
扑通扑通……
姜婉枝还想不通对方怎么突然间走神了,刚想问问却见凌鹤生又回过神来。
他耳尖羞红,尽管看她的眼神有在克制,但她还是从他惯常极淡的眉眼里看出某种难以言说的高兴。
少年随后牵紧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又郑重道:“……好。”
他现在高兴地快昏了头。
姜婉枝想不通。
现在同盟都要这么感情澎湃了吗?
感觉她下一秒就要被凌鹤生拉去拜把子了。
“对了鹤生,我有一件事要问你。”姜婉枝想起什么,又问道:“你昨夜说已经想到办法能逼我回京城是什么意思?我这次回京是因为你吗?”
凌鹤生闻言神色一瞬冷静下来:“……我昨夜说了这句话吗?许是你听错了。”
“可是蝉衣姐姐都看见你来姜府了。”
青年浓密乌睫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面不改色道:“许是蝉衣姐姐弄错了,你都分不清我们,她怎能分清?”
“再说,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了,我不会骗你。”凌鹤生抬手将她侧脸的碎发撩至耳后:“此事或许是凌玉干的,可不能误会叫我们生出嫌隙。”
姜婉枝摇头:“是谁做的都不会生出嫌隙,我只是想弄清楚。”
知道她具体时间回京的人应当少之又少,她一直以为只有小娘他们才知道,鹤生只是当夜才知晓的。
她想弄清楚,毕竟事关调查背后指使之人的问题。
萧施朗吃着热乎的糍粑,朝姜婉枝他们两人喊道:“一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你们两个还没聊完啊!还吃不吃糍粑了?”
姜婉枝这才的扭头,无意识的松开了凌鹤生的手,带着歉意的向他们走过去。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凌玉将手里油纸包着的糍粑递给姜婉枝:“热的时候口感最佳,现在便吃了吧,但也别太急小心烫。”
“谢谢玉玉!”姜婉枝高兴的接过后吃起来。
萧施朗道:“听闻近日许多人乘舟在沂河赏荷,不知你们想不想去?若是去的话,咱们可以现在坐马车到凉楚街过天桥再乘船,不过话说回来,夜景或许要更美些。”
姜婉枝蹲在地上嚼着糍粑:“好诶!不过夜里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如现在去呢!”
“不过玉玉和鹤生呢?”她抬头看向他们两人,想到了什么又道:“你们若是今日还有功课要忙的话便先回吧,我和萧萧去就好了!”
“忙倒是不忙,只是……”
凌鹤生和凌玉两人看着她欲言又止。
萧施朗期待的看过来:“我们还可以坐在船上钓鱼!怎么样?”
姜婉枝道:“那就大家一起去吧!”
她说完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已经将府里的马车招呼过来,只剩下姜婉枝还傻蹲着。
“凉楚街离着有些远,枝枝你要上谁的马车?”萧施朗问道。
姜婉枝见萧施朗的马车就停在自己面前,便想着方便一些:“那我坐你的马车吧,麻烦你了萧萧!”
一旁的两人见状也走了过来。
凌玉提议道:“思来想去三辆马车不太方便,那不如大家坐一辆如何?”
萧施朗似是早就料到他们两人会这么说,笑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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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未时了,车厢外烈日炎炎,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马车便停在了凉楚街。
几人下了马车后往前看去是一座桥身很长,横跨沂河连接两岸的四孔石桥。
便是天桥。
正值夏日,沂河里一眼望去全是荷花,水面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许多舟停在河面上十分热闹。
萧施朗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艘船,神情却不怎么高兴:“刚好剩下这最后一艘船,不过他们说这船最多只能坐三人。”
姜婉枝闻言往四周看去,发现不远处还有一艘船,只坐着两个姑娘,她兴许还能蹭一蹭。
“没关系!你们坐吧,我去那边问问!”
说完,她便往那边去了。
萧施朗见状便率先上了船,轮到另外俩人要上船的时候,却发现两人的目光还都盯着姜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