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宫弦点头,下了马车就看到一旁立着的菅则皱眉的看向她,菅宫弦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让她赶紧过去。
菅宫弦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楚宴南还没有下来,这是不给她面子啊,一个人回门可是要遭诟病的。
菅则紧锁眉头眼里皆是不耐烦冷着声音说:“宫弦,怎么还不过来?想让别人看咱们家笑话,你可真有本事。”
“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呢?父亲。”
说着便要往前走,突然手被抓住,温热的掌心触碰着她,菅宫弦眼里浮现出一丝清明,果然原身还是惧怕她这个父亲的。
菅宫弦抬眸看向楚宴南的侧脸,她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起,楚宴南看她这副样子,显得楚楚可怜的眼角都还残余着泪痕。
楚宴南勾唇一笑:“就这么希望我来,那刚才怎么还气我。”
菅宫弦:“…”
她这副样子可真够丢人的,菅宫弦尝试着挣脱他的手却被抓的更紧。
菅宫弦心想:这家伙不是刚才还那副样子,怎么现在反而。
结果下一秒,楚宴南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作戏做全套。”
菅宫弦刚想开口,菅则陪着笑脸走了过来打断道:“大人,您怎么有空来啊!下官有失远迎,宫弦,怎么也不说一声。”
说到她名字的那一刻,明显是咬牙切齿的。
菅宫弦还残留着原身性情,垂下眸子看着地面,楚宴南脸色不善,原本近乎冷酷的脸上渐渐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凶恶之色他冷着声音:“这不是来赴约了吗?前些日子与宰相说好的,本官今日会来,我家夫人太过腼腆,就不要问她了。”
菅则表面慈爱的笑着:“是是是,那大人快请进,府中一命人备好酒菜,就等着大人光临寒舍。”
可手下紧紧的攥着袖子,将金线缝制的布料都攥的有些发褶。
楚宴南笑道:“寒舍?”
说着便跟着众人走了进去,菅则在前面喋喋不休道:“大人,最近新上了个桃花酿,京中贵公子都抢着喝,不知道大人喜不喜欢,今日多备了两壶,就等着大人来呢。”
菅宫弦跟在楚宴南后头,手还被紧紧握着,她凑近他耳边小声说:“可以把我的手放开了。”
楚宴南脸上的怒气消散对她微微一笑,松开了手:“用完我就想甩掉。”
菅宫弦连忙否定:“哪里哪里哪里的话。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想甩掉呢?我只是想去看一下我娘,你也知道,我娘她…”
楚宴南突然伸出修长洁净的手,朝着她的头顶摸去,耳边传来浅笑声:“行,夫人都听你的。”
菅宫弦被他这么一下搞蒙了,然后才看到前面有几个丫鬟,正端着碟盘朝不远处的偏房走去。
原来又是作戏!
菅宫弦回应着他:“好,夫君,那我去去就来。”
楚宴南眼中闪过不一样的神情,点头道:“好,去吧。”
楚宴南很快便同菅则进了主屋,下人,待在门外,静候着。
晨起的阳光,犹如温暖的气流朝着整个大地披洒下来,这个小说世界真真切切的存在了一丝温暖。
菅宫弦赶忙朝后走去,原身的母亲,在后面遥遥的望着她,见到自己女儿来了,高兴的止不住笑容满眼尽显柔和:“弦儿,采雀你看弦儿回来了。”
采雀?菅宫弦在心里疑惑,怪不得采鸳的名字怎么这么土?原来是她母亲的名字也如此。
采鸳再见到自己的母亲,抑制不住的笑容,“娘,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采雀扶着灵清素轻声细语道:“是夫人,小姐回来了。”
灵清素伸出白净的手,血管都能隐隐瞧的清晰。
菅宫弦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这双小巧的手,眼睛不受控制的泛出泪光,心脏抽痛,她带着真情喊了一声:“娘。”
身体不受控制,紧紧的将灵清素抱进怀里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娘,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
“好,娘一切都好。”
…
宰相府房屋交错,东边与南边相隔,亭子与湖泊,各处琳琅满目。
菅宫弦回到原身生前的闺阁,采鸳跟在后面气鼓鼓的说:“小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竟然把您的字画给…也不能咱们离开了之后这房间就归他们了呀,这也太欺负人了。”
眼前的房间,脏乱不堪,各种物品摔到满地,书画柜子放倒在地,床上的被褥更是被粗暴的剪开,棉花散落一地,房子里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
菅宫弦:“…”
这是人住的吗?
菅宫弦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暴躁,问道:“是谁?采鸳你知道吗?”
采鸳泣不成声道:“那肯定二小姐和三公子,自从老爷不宠夫人之后,那小妾就怀了骨肉,那些下人就老说小姐,是…”
菅宫弦:“是什么。”
“说小姐不是老爷的孩子,说夫人跟别人私通,就是因为夫人长得貌美如花,他们忌惮夫人。”
采鸳边擦眼泪边说:“小姐,你看三公子的玉佩还在这里,这肯定就是三公子和二小姐他们干的他们之前就老欺负小姐,如今趁着小姐走了依然如此,奴婢,替小姐打抱不平。”
采鸳弯腰捡起地上的玉佩,递到菅宫弦跟前,她接过玉佩不藏任何波澜的眼睛中逐渐浮现出冷意,“他们太有胆子了,敢欺负到我头上。”
采鸳弱弱询问:“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不好好戏耍一下他们,怎么对得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