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平和的环境当中,虽然他本人与此无缘,但他总是希望她能享受生活。
......她自己享受也行。
在悬崖边上走钢丝,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死亡的阴翳笼罩,这样的人是不适合陪伴在他人身边的。
......只是偶尔,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其她,忍不住想起他们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的时光。
他知道当时两人话赶话的时候,他一定说了让她很伤心的言论,并且还在之后一走了之杳无音讯,这简直是最人渣和不负责任的做法,被甩很正常,甚至他已经接受了这一结果,并在心中觉得融恒做出了非常理智的选择。
他只是觉得应该向融恒道个歉。
他无法解释他在消失的时间都在做什么,也无法解释在两人分歧为何突然变大,他为何在当时突然强势的限制她的一举一动,更无法解释两人争吵最激烈的时候他突然离开的原因,但无论如何,自己欠融恒很多道歉。
为他曾经不解风情惹女朋友生气,为他之前急躁的处事方式,为他的隐瞒,为他的不辞而别,为他不合适的话语,为他......为他在如今两人已经陌路之后,还想着去偷偷的见她一面。
美国队长不是一个符号,他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在任务短暂的告一段落之际,他也会被情感拉扯和折磨。
克林特去看守犯人,娜塔莎的检索还没有结果,史蒂夫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键盘敲击声中,女特工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响起:“心情不好?”
史蒂夫也笑了一声,像是一声叹息:“只是有点累了。”
“当然,任谁十八个月每天工作超过二十小时都会觉得疲惫,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猝死我已经觉得非常难得了。”娜塔莎赞同的点头。
然后话锋一转:“不去见见熟人?”
史蒂夫一愣:“你怎么......你跟踪我?”
“拜托队长,不要在这种问题上你的专业水平就突然消失了好吗?”娜塔莎翻了个白眼:“或许你还记得我们今天的安排?”
今天的抓捕,史蒂夫的主手,娜塔莎是副手,克林特在制高点上策应。
娜塔莎:“你能看见的,我也可以看到——所以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不去见见熟人吗史蒂夫?”
这个问题长久没有答案。
娜塔莎以为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史蒂夫依然会选择对这个问题进行回避,她听见了一声叹息。
史蒂夫:“我觉得不应该去打扰她。”
别人喜欢往钱夹里放一张爱人的照片,史蒂夫则是随身携带一张手掌大小白纸卡,偶尔会在休息的时候拿在手里看看。这张纸卡上曾经浅浅勾勒了一个模糊的背影,依稀能看出是个女性,但只是草草的几笔勾勒,从中几乎无法提炼出任何有效信息。但在某次史蒂夫身陷囹圄险些被俘之后,他就把卡纸上的铅笔痕迹全部重重的擦除了。
纸张喷水后重新压平,直到上面不见一丝痕迹,重新恢复成一张崭新的白色卡纸。除了纸卡边角上沾染了一点已经干涸的血迹,它看起来和新的没什么两样。
那张卡纸依然放在史蒂夫胸前的口袋里。
娜塔莎轻轻的叹气。
“那你就应该放过你自己,史蒂夫,总是用过去的事情苛责自己,这是不应该的。”她说:“事已至此,既然你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结果,为什么不敞开心胸向前看呢?或者说,为什么知道自己无法就这样讲一些事情随手揭过,难得有机会,何不去把遗憾释怀,也算是了结了一件旧事。”
史蒂夫不说话,看着手里的那张白卡纸,拇指轻轻的摩挲上面的那点血迹。
娜塔莎知道这个人是劝不动的,他在有些时候格外固执,让人特别头疼。但是同为战友,娜塔莎不愿意看他继续这样苛责自己。这世上的煎熬难道还少吗?要是连自己都活得别别扭扭的,那真是别扭死了。
于是她思索着,说:“当时你在关注任务对象,我稍微观察了一下蔡医生——好好,我知道任务期间应该全神贯注,之后再听你唠叨现在先听我说。”
她说:“我认为她的状态并不像一个普通的背包客。”
什么?
稍微一懵,美国队长也开始在脑中快速回忆他与融恒短暂相遇的片段。
神情、步态、前进路线、对于视线过于敏锐的警惕、察觉异常后果断的快速脱离。
刚才还在犹豫不决耳朵史蒂夫,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随后没有任何犹豫,他抓起自己的外套,快步就要出门。
“别紧张队长。”娜塔莎说:“不一定是我们所想的最坏的情况。”
“我想不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情况能让她在大阪逃命。”美国队长说:“在纽约他们就对她足够有兴趣,只是没得手,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是我大意了。”
最后一个字和门关上的声音重合,娜塔莎吹了声口哨。
有些人说着“我已经接受了我们之间的结果”,然后推断出女朋友可能陷入危险,跑得比谁都快。
哦,说错了,前女友。
有时候话是不必说明白的,只需要抛出一个话头,然后将剩下的部分全部留白,让其他人用自己的想象去弥补。
娜塔莎只说了融恒状态不像个背包客,确实不像啊,背包客不需要左顾右盼警惕四周,但同样,逃命的人脸上不可能有“哇好多人啊”的笑容。
大阪对于她来说确实还是一座新鲜的城市,但这种新鲜和“观光旅游”是不一样的心态,更像是一种“不完全了解”的紧张和兴奋。
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