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色调和原木家具呼应,矜贵复古感扑面而来,意外的和傅砚辞的气质尤其贴合。
傅砚辞进了客厅就把脱下的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单手将衬衫顶端的两颗扣子解开。
苏梨月站在水晶吊灯下没挪步,眼看着站在沙发旁的男人一颗颗扣子全部解开,她吞咽了下口水,“你、你脱衣服干嘛?”
傅砚辞把脱下的黑衬衫扔进脏衣篓,双手掐腰看向怔在原地的姑娘,嗓音磁沉,“你说干嘛?”
话落,他指向身后的复古黑木柜子,“药箱在那。”
他的话切断了苏梨月所有胡思乱想,忙不迭去拿出药箱回到傅砚辞身边。
她跪坐在地毯上,有条不紊地帮他把原有的纱布取下,随着纱布揭开,触目惊心的刀伤映入眼瞳,秀气漂亮的眉头紧紧皱起,娇嗔出声,“你怎么总是受伤也不好好包扎,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呢。”
傅砚辞受伤的左手搭在扶手任她处理,他松松垮垮地靠着沙发背,整个人歪斜着,姿态懒散又矜贵。
苏梨月埋头帮他把伤口处理干净后用纱布轻轻裹住,完成了才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旧伤还没好,新伤要多注意才行,知道吗?”
傅砚辞看着被她以蝴蝶结收尾的纱布,唇角扯了下,“知道了。”
苏梨月把医疗垃圾收拾干净,见傅砚辞靠坐在沙发没动,她再次蹲下来,轻轻捏着他裤子,再抬头,一双清透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嗓音绵软,带着一丝缱绻的拖长尾调,“傅砚辞……”
故意的。
要说前几次是无意,那么这次她就是故意的。
傅砚辞闭了闭眼,咬着后槽牙警告她,“闭嘴。”
苏梨月哪里会乖乖听话,“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干什么?”
苏梨月抿抿唇,“我不想回家过年,可以留在这吗?”
“……”
见傅砚辞没回应,苏梨月继续道:“明天带队老师就回去了,我如果回京城过年苏妗禾肯定又会找过来,但我在港城人生地不熟很害怕,去哪儿玩去哪儿吃都不知道,也没有一个能依靠的人,万一我出什么事该联系谁呢?”
傅砚辞起了玩心,也不急着戳破她,靠着沙发看她演。
苏梨月扁起嘴,一秒的时间潋滟的眼眶酝酿出泪水,像只无人认领的小猫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带了祈求的成分,“傅砚辞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你在京城收留我,在交流会护住我,你可不可以再帮帮我。”
“你这么帅,这张脸简直是女娲经典之作,哪哪都是完美的,你还对我这么好,从苏城到京城你帮了我这么多次,给我个感谢你的机会,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你的手都受伤了生活起居肯定不方便,我不会打扰到你的,我保证。”
为了显得更加真诚,说到最后苏梨月举起了三根手指头作保证。
但即使这样也没得到傅砚辞的回应,她跪起来靠近他,傅砚辞看着突然凑前来的姑娘,神色淡定的只是眨了眨眼,然后食指抵住她额心推开,“差不多行了。”
苏梨月像看见希望曙光一样双眼发光,傅砚辞起身从衣帽架上随手取了件衬衫穿上,然后带着苏梨月从旋转楼梯上了二楼。
他推开二楼第一间房门,“有事找我。”
说完,傅砚辞转身下楼,袖子被身后的姑娘轻轻扯住。
“那个,我寒假的论文还没发给老师,可以借用你的电脑吗?”
苏梨月没听见傅砚辞说话,隐约听见他深叹了口气,随后转身带她到过廊尽头的书房。
直到旋转楼梯上看不见傅砚辞背影,苏梨月才松了口气关上书房门,她不敢反锁,怕引起他的怀疑。
她站在门前四周观察,确保书房没有监控摄像头又到落地窗前丈量距离,确认楼下□□院看不见书桌的位置后,才放心坐下。
苏槿戈无意的一句话,苏梨月想了很久。
她不知道爸妈的事和傅砚辞有没有关系,但她知道傅砚辞的电脑里一定会有她想要的东西。
所以才厚着脸皮住下来,为的就是这一刻。
苏梨月知道傅砚辞是个多疑敏锐的人,不会把重要文件就这么大喇喇放在电脑里。
可她翻遍了抽屉柜子都没找出第二台电脑和U盘。
难怪刚刚她说要用电脑他都没犹豫就让她进来了。
果真什么都没有。
但好不容易进来一趟,苏梨月不甘心无所收获,于是单手托腮百般无聊地在电脑硬盘打开又关闭一个个没用的文件。
过去许久,虚握鼠标的手猛地顿住,光标停留在E盘的一个命名是乱码的文件夹上,双击点开,里面有三段加了密的文件和视频,分别命名为【7.25】、【7.26】、【谈】。
苏梨月直觉感到不对劲,她像沉溺在水中的人,不管伸来的是浮萍还是救生圈,都一股脑的抓住,和从前一样,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7.25,就是她父亲出事的日期。
这么敏感的数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反复检查视频属性确认不是病毒,苏梨月才从口袋拿出U盘将这三个视频拷贝进去。
进度条从0到100进展得十分缓慢。
书房很安静,静的落针可闻,她甚至能隐约听见□□院傅砚辞打电话的声音。
他好像很生气,说话的语气不像刚才温和,比京城落下的霜还冰冷。
苏梨月焦急得站起来,目光不停在窗户和屏幕之间转换。
□□院的声音戛然,苏梨月悬着的心如擂鼓跳的剧烈,耳边的说话声转换为脚步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