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末了……您该起来早食了。”
门里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隔了一会儿,门朝里打开一道缝,探出个披头散发的脑袋。
“我睡太沉了刚没听见……你方才说现在是什么时辰来着?”杜清沅倚在门后,揉揉眼睛望向外面。
庭院里天光大亮,日头照在院中的小池塘上,水面一片白花花的反光,晃得刺眼。
“夫人,现在已是辰时末,快到巳时了。”
“你说什……”杜清沅惊得咽下半截话,赶紧让她们快进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洗漱梳妆。
侍女们有序地捧着洗漱的物什进屋,全程安静地各司其职整理屋子,没人多嘴问一句新婚夜为何主君不宿眠在此。
杜清沅乖乖站直了张开手臂,任一个侍女帮她系好裙子,一个侍女给她披好上衣,眠冬站在她身后把她长而乱的头发慢慢梳齐。
“眠冬,稍微快一些吧,不用这般讲究。”杜清沅忍不住出声催促。
“夫人您别心急,这头发不先梳顺了,盘起来打结会扯疼头皮的。”说着,眠冬又抹了把桂花油在发丝上,总算把这一头毛躁的乱发梳理得齐顺了些,开始绾发。
杜清沅如何能不心急,她已经起得太迟了,都日上三竿了还没去易潇母亲跟前问安奉茶,要是又惹恼了易潇……
诶,不对,杜清沅忽然反应过来,怎么易潇这么迟还没来叫她同去奉茶。新婚第一日,按理当由他一早领着新妇去母亲跟前奉茶问安。
难道他已经来过了,只是她还未醒?
杜清沅想到易潇板着脸的样子,颤声问眠冬:“今早……主君来过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