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去买杯美式,你给我整这一出?”许暮芸暗自庆幸,员工对他俩关系并不知情。
“苗苗有分寸,我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逗他们玩呢。”谢苗苗有她的考量,如果公司的人知道六叔公已婚,自己报上姓谢的名头,不用猜也知道是谢家人来查岗,定及时通报。若是公司的人不知道六叔公已婚,这样的暧昧询问,可以从对方的反应,窥探出他平时有没有招蜂引蝶,身边有没有红颜知己。
谢苗苗忠心于许暮芸,对他俩突然结婚的事感到意外。如果谢辰泽能一心一意对待她的主人,她也会视谢辰泽为真正的主人。
被保安架出来的结果,她很满意,但又不吐不快,对方太粗鲁,太暴力。
车内三人的手机微信消息先后响起,发自同一人。
许暮芸打开微信。
【Z】:今晚加班,晚点回来,明天有商务会晤,需去一趟国外,陪我一起。
商议结婚那晚,许暮芸答应过他,在必要场合,会配合他扮演好谢太太的角色。
【暮云春树】:好,10号我有个颁奖典礼要参加,最近刚好有空。注意休息,别太累。
许暮芸犹豫片刻,把后一句删除,再发送。
谢苗苗和茂叔收到的是关于许暮芸明早将陪同他去外国的消息,交待相关事宜。
“今晚他加班,回家吧。”许暮芸吩咐茂叔开车,看着手机中谢辰泽发来的消息,心底顿生落寞。
本想就近等他一块儿回家,结果扑个空。
“暮暮度蜜月,苗苗不打扰。”谢苗苗喝着奶茶,心里甜滋滋,刚才被赶出来的气,顿时消了。
“去去去,小孩子别胡说八道,就一个商务局。”最近搁在心头的事,一桩桩解决,趁短暂的间隙,出去散散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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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床边依旧空落落。昨天被谢苗苗坑害,旁边又躺着个男人睡不着。今夜独自一人,许暮芸还是睡不着。
一定是要出国玩,兴奋地睡不着。对,就是这样。
在床上辗转反侧,将床单卷起层层浪花,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在梦中寻找熟悉的气息,温泽身上独有的安全感。昨天靠在他的肩头,切切实实地感到安心,这种感觉这十年来不曾有过。是一种能卸下周身所有伪装,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想抱就抱,相亲就亲,没有顾忌,无需羞耻,一种纯粹用意识传递四肢的本能,无需通过大脑的任何过滤。
随着身旁温度的提升,那种感觉渐渐出现,伸手探一探,触碰到一只健壮的臂膀,散发出力量的味道,顺着臂膀抚到掌心的薄茧,因常年打拳所致,将它贴在左脸颊,热意仿佛电流,通过血液瞬间穿梭至心脏。心脏跟着手腕的脉搏,一同跃动,同声同频,好像在相互传递爱的信息。
右手搭在厚实的胸膛,坚硬地能够抵挡任何攻击,只有常年健身或打拳的人才会有这样结实的肌肉,安全感油然而生。整个手掌贴上,能清晰地到心跳声,急如狂奔巨浪,不禁让人想要多靠近几分,将两颗激流涌动的心贴在一起,共同颤动。
心跳声融为一体,分辨不出谁在跃动。隐藏在最深处的那块残缺,被一声声的震动豁开一条裂缝,十年来的爱与思念将其填满。一颗完整的心脏又回来了,失去的一切统统找回。
右手搁在精壮的背脊,一根根脊柱的凸点,犹如失去的时间,顺着脊柱一颗一颗往下划过,时间一年一年地回转,回到7岁那年在港城与温泽初识的时光。
就是这种感觉。她把头埋进胸膛,环臂相拥,用腿锁住腰间。这样就能紧紧抓住,再也不分开。
幸福是短暂的,梦终究要醒。梦中的男人变成两只软绵绵的抱枕,搁在她的怀里。枕下的床单上残留着爱的温度。许暮芸又安然睡去。
“暮暮早。”谢苗苗准备好早餐,正想去叫她。
许暮芸合着睡衣来到餐桌,见谢辰泽左手拿一片吐司,右手翻阅PAD里的资料,偶尔对电话里的沈沈卓交待工作,在他对面坐下,安静地吃早餐。
自从上次被她责备,谢苗苗做的早餐,恢复到以往的纤食。因为不知道谢辰泽喜欢什么,油条、大饼、豆浆、面包、吐司、白粥、热狗、培根、玉米烙等中西式早点各来一份,从中了解他的喜好。剩下的她可以自己吃,再不济送给用人,做个顺水人情。
“他昨晚几点回来的?”见谢辰泽在忙,许暮芸拉住谢苗苗在耳边低语。
“你们吵架啦?我见他从客房出来。”谢苗苗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暗瞥对面埋头看PAD的谢辰泽,赶紧缩回头。
兴许昨晚回来得太晚,不想打扰她。
还好,只是一场梦。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谢辰泽仍旧埋着头啃吐司,“谢苗苗,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回先生的话,您和夫人的行李已准备妥当,放在阿茂的车上。”谢苗苗站直身子,跳了跳,举手回话。
这谢苗苗,看着也是块演员的料。
“吃好换衣服,一会去机场。”谢辰泽把墨绿色陶瓷杯里最后一口咖啡饮尽,坐在客厅沙发继续摆弄手机和PAD。
“我们去哪?”
“南安普顿。”
工业港口城市,应该是去谈船舶运输之类的工作。许暮芸对他公司的经营业务,有大致的业务板块概念。
“苗苗,把庄姐送你的《血青衣》借给我,在飞机上可以打发时间。” 根据庄雪迎提供的信息,《血青衣》不出意外的话,将在3月中旬开机,要尽快熟悉上官青玦这个角色,看书比看剧本体会更深。
“不借,那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