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点点头:“我知道了。他挟持了你之后有问过什么事情,做过什么事吗?”
之后客人就将他下飞船后被神秘的人挟持,直到被打晕在巷子里后被路过的路人救助到附近的医院的经过事无巨细的阐述了一遍。
卡卡瓦夏就像是颇具经验的审问官,将每一个细节都问了一遍,甚至还时不时提问一些相驳的问题,确认他没有撒谎。
直至太阳西斜,艾米莉在平台上预定的钟点工都已经到了,卡卡瓦夏才放已经心力俱疲的客人。
被满怀恶意的人发现到自己的踪迹,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自己倒是不在乎,无论怎样危险的情景,他都会迎刃而解。但他不能连带着艾米莉陷入到危险之中,他们要尽可能的将危险杜绝于摇篮之中。
就在客人戴上帽子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外又响起门铃的声音,这一次是卡卡瓦夏不认识的人,但他从来者的穿着可行为举止可以判断的出。
应该是另一位客人。
艾米莉突然拉近两人的距离,贴在他的身旁,在他身边耳语道:“是黑矿洞地底下的人。”
在前不久的一段时间,她潜入了黑矿洞的地下寻找星核的踪迹,虽然最后没能找到星核的痕迹,但她却遇上了一群黑矿工,一群被谎言欺瞒,如同地缚灵一般将自己束缚在地底之下,在不见天日的可怜人。
在一个琥珀季以前,一颗布满黑色的肥沃泥土的星球迎来了一群奇怪的家伙,他们拿着仪器到处勘探,闯入他们的农场,果园,最后得出了个结论——这是一颗富裕的星球,有着数之不尽的资源,颇具价值。
只要能被开采起来,势必能在存护星神的城墙上留下一砖一瓦。
只可惜星球的领导人并不愿意这颗美丽的黑色星球步了其它星球的后尘,毫无回旋之力的拒绝了他们,外来者十分气愤,扬言他们总有一天会求着他们回去的狠话后就离开了这颗星球。
之后这个星球就仿佛陷入了什么诅咒一样,天上仿佛挂着十个太阳,不分时刻的灼烧着,到了晚上,所有的温度又仿佛被抽走了一样,无论壁炉里的火烧得再旺,也依旧如最冷的寒冬一般。
再过一段时间,河里的水干枯了,果园里的果树枯萎了,农场里的禽鱼鸟兽得了瘟疫一般大批大批的死掉。
紧接着就是人类自己。
有长相奇怪的生物入侵了这颗星球,像无数虫子尸体拼接在一起一样狰狞,他们奋起反抗,怪物的身体遍布原野,触须甲壳腕足像是在做一锅大杂烩一般混合在一起,铺满地面。
可怪物就像永远都杀不死一样,始终源源不绝地从不知名的角落涌出,伺机而动。
绝望之际,离开的外乡人又返回了这里,带着先进的武器护送着他们进入地底,从此与世隔绝。
新一代出生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阳光,也不知道蓝天的蓝是怎样的色彩他,他们只知道从他们的父辈开始,他们就在这地底挖矿,将矿石挖出输送到地面上,为地面上英勇对抗怪物的“英雄”提供源源不断的补给。
“不能懈怠,有人还在地面上对抗着那些怪物,是他们的付出才得到我们现在的生活,更何况我们只是在这里挖矿而已,又怎能比得上他们在地面上拼命呢!”
“这些矿石都会作为那些英雄的武器材料,我们已经享受了安全,更不能因为没有矿石而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从地面上时不时传来模糊的影像,狰狞的怪物,视死如归的人们,让他们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安静,镐锤的声音越来越响。
只是偶尔质疑的声音依旧会涌起,但随即鞭子就会抽来,怒骂他们没有良心。
既然地面上那么危险,为什么那些外乡人会帮他们,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再到达地点后没有成功返回过地面,明明那里才是他们的家,现在的地底只不过是蜗居的临时住所。
为什么不让他们拿起武器一起战斗,而是将鞭子对向他们?
总有那么一群不甘于平静的人想要去探究去摸索,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们遇上了其他的地面来客。
不同于那些虚假的“英雄”们,也不是那些会将鞭子挥向他们,还说是为他们好的管理者。而是完完全全的独立于他们的第三方。
他们在对方的建议和帮助下成功的离开了地底,来到了所谓的危险的地面。
然后他们就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管理者所宣扬的怪物和英雄不复存在,取之而代的是少量仍然停留在地面的原住民和几十年以来一成不变的建筑物,那一片是没有被选中成为矿区的地方,也因此在几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中幸免于难。
变化最大的莫过于浮停在空中遮天蔽日的空中赌场,来往的宾客一掷千金,荒诞又虚无,和地底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谎言被戳破了。
雨莱按照遗留下来的地址找到了一栋荒芜的小洋楼,他的同伴正在四处收集消息,弥补这几十年以来的缺漏,而他则被委派任务过来与这位第三方交涉。
“我、我需要订购大量的‘衣服’,虽然现在给不了您满意的价格,但以后只要您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们,拜托了……”雨莱看见门被打开就深深地鞠下躬,大声道,也许是知道自己的底气不足,最后一声几乎是哀求道。
他们绝对不能放过踩在他们血汗之上享乐的渣滓,他们要让这群说谎的家伙付出代价。
房间里的人被他这架势给吓了,西装男子默默的角落里塞了塞,感觉现在这情景不是离开的时候。
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在他的心头,上次出现这种预兆还是在他下飞船的时候,结果紧接着就被人敲晕在巷子里,然后就被送进医院欠了一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