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8章
江心区革委会革这两天气氛有些紧张,其中以革委办最为负责会议记录的小江抱着资料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忍不住踮起了脚小心翼翼,努力轻手轻脚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引起对方的注意
偏偏想什么来什么,眼看着他就剩下一只脚落在门外了,办公室里传了声音出来
“小\江”
小江一个懊恼甩头,深深呼了口气,把前腿又退了回去,老老实实站回去,满脸笑容地看向办公室,然后心里一个咯噔他眼睛瞪大几分,惊异地看着办公室里多出来的男人这人长得十分出众,皮肤白净,个头很高,一身最为普通的白色衬衣穿在身上,就像是以前老电影里的留洋的小少爷一样,风流俊逸,笑起来又有些玩世不恭
总得来说,帅得很咧
这也就算了,偏偏两个人挨得很近,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靠在办公桌边,从小江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祝追玉靠在他的胸口一样一一虽然知道是错位,小江也心里还是一个咯噔,笑容僵了几分
除了两人挨得有些近以外,更多的是小江觉得祝追玉和这个俊逸男人还有些相似,怎么看怎么是'夫妻相’作为知道些内情的人,小江脑中警铃疯狂响动,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进去
祝追玉没多想,只觉得小江身体有点虚,这两天工作多了点而已,人就一副累过头的样子
她道:“这是我们革委办新来的裴天庚同志,他工作经验丰富,写的文章上过不少报纸,后面负责王安强的工作,你带一带他”
裴天庚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口,手指修长整齐,脸上扬着笑,一双桃花眼熠熠,好看得有些闪眼睛
他热情握手:“你好你好,我是裴天庚,江同志叫我小裴就好,以后工作上的事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小江笑得有些勉强,好在他也工作好些年了,没一会儿就收敛好心心情,和裴天庚打着招呼,并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要知道,革委会这几天氛围紧张就是因为王安强的事王安强是韩主任的表弟,也是他的心腹之一,看似做着无关紧要的文章工作,但也把革委办对外信息掌握在手里哪知道就前两天,被抓进来有段时间的祝主任大哥的小舅子连带着那群狐朋狗友指认王安强带着亲弟弟王安心前两年害死了人
兄弟俩平日就是嚣张张狂的,拿着这些事来说也不奇怪,甚至还有证人一一当时亲眼看到他们逼死人的小弟那人说的是这些人良心有愧,实在是受不了,但是大家都懂,这良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那没人掺合是不可能的
因为此事,革委办气氛紧张,现在祝追玉这么快就让人过来接手王安强的事
好家伙,小江有些牙疼,他隐晦地看了一眼神情温和平静的祝追玉,心心道这是完全不给韩主任面子,把事情拉到明面上了
就是不知道这事蓄谋已久,还是
他又看了看裴天庚那张过于出色的脸,还有说的滑溜的嘴,在心里苦笑
希望别是被美色给糊弄了
裴天庚第一次和小江接触,并不能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动看到这么深的情绪,只是猜到这人对他肯定有些微词这不奇怪,裴天庚就当没看到,继续笑呵呵和他聊着人,打探着这边的情况
但是怎么说呢,不愧是祝追玉让来带他的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不太起眼的,那是一个话茬都不接的,就跟泥鳅一样,精准绕开每一个打探
而裴天庚就不一样了,都不用小江问什么,自己一咕噜地就能把自己的来历抖了个一清二楚,什么乡下来的,什么之前得罪了韩家,什么哥哥妹妹的……
那就跟簸箕似的,全是漏洞啊
小江应付着裴天庚的诉苦,心里就像被泥糊了一样,梗得不得了。
完蛋,乡下,无根无底,没啥特殊能力,就一张脸还行他不是小白脸谁是?
带着浓浓的质疑,小江带着人来到办公室,只是给裴天庚简单提了提后续工作,并没有说太多的东西不过裴天庚这个岗位啊,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他确实就算是三五天不来也没关系的。只不过现在来了,那就注定了工作的事是小问题,其他的麻烦才是真麻烦了小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小白脸一样的裴天庚,看着他在那里非常土包子的惊叹办公室环境,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心里就跟火烧了一样,想不明白祝追玉这是打算干什么明明这会儿局势还不明朗,没必要和韩家扯破脸明明知道他,还让他来带这么个小白脸
再听着裴天庚一口一个江哥的,小江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对了,别叫我江哥,我姓肖”肖江
这些人一口小江小江的都快给他改姓了
正在那里嘴碎的裴天庚被这话噎了一下,这谁能想得到啊,他刚想说点什么回转一下,门外突然传来了非常大声的笑声
“这就是新来的小裴吧?哎呀,这可真是一表人才啊,难怪祝副主任强烈推荐,这就算什么都不会,放在办公室里也养眼”
革委办另一尊大佛来了
韩主任叫韩康适,在五年前,他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政治部门的小主任,五年后他一跃而上,成了全市革委会一把手,成为第一阶梯的一员,那叫一个风光
不过他到底是根基太浅,对待那些资本家、左右分子是挥挥手的事,对待那些扎根几十年错综复杂的家族,他到底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只能小心博弈
尤其是祝家和庄家两家,他这几年找了好多苗头都没能拿下,让他很是不甘,却也只能看着他们稳步往上。偏偏那祝家的小女娃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鞑,平日没少跟他打擂台,这次还嚣张地对他的手下动手
韩康适面上笑得极其和气,那双眼浑浊得就跟淬了毒似的,看着裴天庚这个新来的小白脸,心里千回百转女人就是女人,就是这么肤浅了,他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