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没能憋出来,气而反笑。
徐云雾:“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霍星延:“打给段琮玮问的。”
至于段琮玮怎么知道的,他就不清楚了。
徐云雾:“段琮玮到底是你哥还是我哥?”这个问题,她还想问问段琮玮,他的胳膊肘子怎么一直朝外拐?
霍星延:“当然是你哥,但他卖妹求荣品格不行,以后离他远点。”
这回换徐云雾笑了,实打实地得了趣儿。
霍星延问她,“真的有稀奇看,去吗?”
徐云雾滞了数秒,点了点头。
霍星延黑眸亮了亮,赶忙绕到了副驾座为徐云雾开了车门,恭敬地摆了个请的姿态,“公主,请上车!”徐云雾嫌弃地睨了他一眼。上车坐定后,霍星延并未像上次那般递给她一堆吃的,而是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吃柑橘。”
徐云雾不禁怔了怔,她没想到霍星延会说这个,“霍星延,你不需要为这个道歉。”
事实如此。
即使是夫妻,也没有强制性法则要求一方记住另一方的喜好。她记住他的是她乐意,他不是一定要这么做。霍星延却说,“需不需要不在我的考量之中,我道歉,是因为我想这么做。就如同我问你想不想吃柑橘,你会恼火一样。这是我们各自的情绪,我们会用自己习惯的方式消解。”“应当互相尊重,你说是吧?”
徐云雾闻言,轻轻勾了勾唇。
和霍星延讨论怎么为人处世真是个新鲜事儿,过往任何时候他都是先冲再说,对大道理过敏。
“有道理,但我可以不接受你的道歉。这是我的事儿,你管不着。”
霍星延
想带偏徐云雾,这辈子怕是都没可能了。
沉默的那片刻,霍星延如是想到。之后,他正色道,“是,你说得没错,我也希望你这样。倘若我做错了什么,你明显地表现出不喜,我就会知晓,继而去修正。”前所未有的诚恳,以及成熟。
若说徐云雾没有半点触动那是假的,只是,“什么都要按我的需求改,不觉得憋屈吗?”
“这可不是霍星延的风格。”
霍星延定定地看她,目光深邃专注,仿佛世间繁复喧嚣他只能看到她一人,“你不会的。”
徐云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霍星延:“你不会让我事事都按照你的需求改的。”相反地,她比谁都在乎他的心情。
这话,霍星延说得自然笃定。叠加近日种种,徐云雾觉得现在的霍星延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后续鲜少言语,霍星延驱车,径直去往郊外。那里有一处郊野公园,倚着晗山而建。
“大晚上的,来这做什么?”当霍星延驱车沿着晗山一侧的山道盘旋而上时,徐云雾不禁问道。
这山道修得工整而平坦,看着就像赛车比赛的赛道。很快,她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霍星延对她说,“这里是诺澜夜赛的指定赛车道之一。”“你说的稀奇就这?”
“当然不是。”
霍星延否认得飞快,一副生怕徐云雾误会他没创意的样儿。徐云雾笑开来,“那我再等等。”
海拔越来越高,沉暗的末处竟是一片黄绿色的星海,柔和沉谧,却又无比绚烂。
是萤火虫,成片的萤火虫。
“太漂亮了。”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徐云雾忍不住惊叹,她从未看过这样绮丽神秘的景致,仿佛此刻她正置身于童话书中的秘境。
霍星延:“偶然发现的,那边有个萤火虫观赏园,估计从那儿飞来的。但那里要门票,这里不需要。”徐云雾…”后头这句是什么非说不可的话吗?但某人煞风景,她不能也跟着不是?
徐云雾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带开,“可以下去看吗?”霍星延:“你不怕蛇的话。”
徐云雾光是听到“蛇”这个字,手臂上的汗毛就竖起来了。她侧眸瞪了霍星延一眼,“我不喜欢蛇。”许是霍星延先前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徐云雾这回很坦然地向他道明自己的不喜。
而霍星延喜欢这种转变,他当即抬手至唇边,做了个封口的动作。随后,贴心地开了车的天窗。
山风灌入,徐云雾下意识地抬头看,时不时有星星点点漫至他们的头顶。稀疏,时聚时散,勾勒出又是另一种美态。徐云雾看了许久,霍星延一直没打扰。
当然了,他也没有在看萤火虫。若是他一个人,打死他都不会来这儿的,看k线都比看萤火虫有趣。所以陪着徐云雾看了会儿,他就拿出手机看财经相关了。
没想到忽而一瞬,徐云雾侧身,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他在看什么,无从遁形。
徐云雾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柔声道,“会觉得无聊吗?”不等霍星延开口,她将自己的话细化,
“我喜欢做的事儿,大都很无趣。先前说不喜欢刺激,也是真的。做我喜欢的事,你可能就……
霍星延低低沉沉的声音碾碎了她接下来的话,“我不觉得无聊。”
“我乐在其中,你没看出来?”
徐云雾:“…”恕我眼拙,我是真没看出来。霍星延麻溜地收了手机,“看完了?看完了去吃夜宵。”徐云雾:“……我不吃夜宵。”
霍星延:“行,那你陪我吃夜宵。我刚陪你看了那么久的萤火虫,换一顿宵夜不过分吧。”
徐云雾淡淡一句:“过分。来看萤火虫,本身就是对你的恩赐。
霍星延给"恩赐"两个字气笑了。
论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