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又诸多兜转,折腾得不能行,然而她的以为也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她越躺越清醒。
熬了片刻,她放弃了,掀被子下了床。
到客厅时,霍星延早已洗漱完,这会儿正靠着沙发看晚间财经新闻。他沉浸其中,不曾察觉徐云雾正朝着他而来。直到她坐到他身旁,同他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气不声不响地侵入他的鼻翼。
他扭头看她,眉目温暖:“怎么不睡?”
原是纯粹的关心,然而当绮丽风景入眼,高贵的意识开始消散。
他从来不知道,徐云雾穿着他的衣服会这么的性感。理论上来讲,并未过分裸露,甚至比她平时穿的一些裙子还长了些。可他就是觉得美极了,目光一触到,就再挪不开了。
影影绰绰间,他觉得指腹发痒。
为了摒除这种不适的感觉,手指小幅度蜷缩。徐云雾并未察觉这细微的异动,不答反问:“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大半夜的看财经新闻?”话落时,话锋忽然一转,“不过也正常,毕竟是深更半夜垮城蹦极的男人。”
姑娘眉目如画,话音清冷,简直神女本人。看着她端着无瑕的高贵姿态说着扎人的话,霍星延不禁失笑,“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徐云雾不吭声。
霍星延只能靠猜,“失眠了?”
徐云雾若有若无地“嗯”了声。
霍星延:“睡不着就别硬睡了,和我一起看财经新闻?”
这话成功地让徐云雾的神色有了波澜。她定是想说些什么的,最后却未能够。
深呼吸,将情绪按捺。随后站起,准备回房,想着眼不见为净。岂料才提步,手腕就给霍星延扣住,继而轻轻一拽。
下个瞬间,她便跌坐在他的腿上。因为慌张,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这姿态前所未有的亲密,他的体温正在无声熨烫她的手心,久了,连耳根都热了起来。徐云雾回过神来,她略显僵硬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我要去睡了,晚安。”
此时此刻,保持淡定对于她来说是很困难的事。只因回过神,感知越发的敏感。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贴着他的腿,即便隔着他睡衣的布料,仍有滚烫热意源源不断地流向她。她不确定这热意是男人惯态还是因情动偶发,心慌意乱,根本抑不住。
然而霍星延却舍不得,对她的禁锢未松动半分,俊脸磕在她的肩上,“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徐云雾正想拒绝,他的话音再度响起,“今天我不是在发疯,我是太高兴了。”
徐云雾可以同霍星延针锋相对,可她缺乏对抗真诚柔和,影影绰绰间又带了些孤独厌世感的霍星延的能力。她歇了立刻远离他的念头,任他抱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霍星延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我从小段那里知道你去找了霍峰渝,以及之后种种。我抑不住开心,因为时隔多年,我又一次得到了徐云雾的偏爱。”“我一直没告诉你,这份偏爱对于我而言,就是生存养分,我没它不行。”
话落,是漫长的沉默。直到徐云雾探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揪动霍星延额前黑发,其间,以她一贯的温润语调,“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霍星延薄唇贴向她脸侧的发丝,不能亲吻她,只能寻求别的方式慰藉,“以身相许行不行?”
徐云雾拍了下他的头,颇用了几分力,“少得寸进尺。”
霍星延低声笑,“不行啊?那我再想想。”片刻后,他没有任何铺垫地抱着怀中人起身,一连串动作,快而稳妥,轻松得紧,仿佛他怀中抱着的不是一个成年女子,而是一团柔软的棉絮。
徐云雾不如他淡定,但也没有惧怕。事到如今,虽还做不到松口响应他的热烈,却也笃定他舍不得她跌倒受伤。她的手虚松地搭在他的肩上,“你要干什么?”霍星延径直走向卧房,“唱歌,哄公主殿下睡觉。”徐云雾笑,“你打算唱什么?”
霍星延:"《Twinkle,Twinkle,Little Star》?”翌日早晨,徐云雾回到家中。
一开门,就瞧见妆容精致的母亲倚着餐桌而坐,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妈,今天没去公司?“徐云雾阖上门,继而朝着母亲走去。
黎芸千抬眸看向女儿,眼中有笑意氤氲开来:“等你呢。”
徐云雾没再言语,坐在黎芸千面前时才再度开腔,“妈妈想和我聊霍星延?”
昨夜未归的因由,飞机起飞前徐云雾就和父母报备过了。当时他们只说“好好玩”,但徐云雾清楚那并不是最终的结果,爸爸妈妈会和她细聊这件事。
黎芸千也不兜转:“是。妈妈想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闻言,徐云雾陷入沉默。近半分钟后,她才轻声回应,“妈妈,我想再给霍星延和自己一次机会。”“前些日子奶奶和我说,霍星延和我不是一路人。强融,必定是要磨合的。以前,他像只刺猬,谁靠近他他就刺谁。而我固执地等他开口,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对喜欢的贬低。”
那时候的他们,或许不同程度地喜欢着对方,但那份喜欢并不足以让他们向对方作出妥协和让步。可再恩爱的情侣都会遇到矛盾,“自我”都有可能被亲密关系刺痛。倘若两个人都不愿意改变,他们就是熬过了十八岁,也无法白头到老。
“现在的霍星延让我愿意相信,这一次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我也愿意在舒适区内去修正自己,比如明确地让他知道我的喜欢和讨厌。”
“我试过了,效果还不错。”
黎芸千看着理智,却止不住眼中柔光的姑娘,心中酸涩又欣慰。
酸涩是因为多年前,她曾远远地看着她的小姑娘站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