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傅府内,闵氏在收到信的时候,终于坐不住了,“老爷呢?可在府中?”
紫苏点头,“老爷刚回来。”
听到这话,闵氏赶紧站起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紫苏跟在后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刚刚那封信是从江宁县传回来的,想必肯定是和五姑娘有关。
“老爷,我有事和你说。”
闵氏推开门,匆忙地走了进去,就见到傅老爷神色有些冷淡的看着她,旁边坐着三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安氏的父亲,鸿胪寺卿李俭,另外一人应该是礼部的左右侍郎。
见到有人,闵氏便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当即朝着几人微微颔首,“不知老爷在会客,我去安排些点心茶水送过来。”
几名官员连连颔首,“多谢傅夫人。”
鸿胪寺卿李俭也微微点头,对闵氏眸光和善,“有劳亲家母。”
唯独傅老爷的脸色难看至极,不过也不会当着朝中的同僚和下属说闵氏什么,只点了点头道:“你去准备吧。”
等人走了以后,鸿胪寺卿李俭见傅老爷没开口说什么,便先起了话,“这次北魏进京和谈,周国人肯定是不满意的,所以安排住的地方,必须将两国分开。”
左侍郎也跟着点头,“一南一北正好,到时候西昭国便住中间。”
傅老爷缓了脸色,点点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只是三国到底都在京城,鱼蛇混杂,会同馆又隶属兵部管辖,此次还得跟兵部沟通,要加派人手,以免出什么乱子。”
这次三国前来大秦,是今年大秦的重中之重,接待外国使臣这儿一块还得归礼部和鸿胪寺管,这段时间傅老爷自然是忙的焦头烂额。
原本心情就差,没想到还要管府中的糟心事儿,将几人送走后,回去便跟闵氏发了脾气。
“究竟什么事,非要闹着火急火燎地要见我?你是傅家主母,一些小事你做主便是了,怎么还要找我?”
闵氏也深知自己急的有些没轻重了,任由傅老爷骂了一顿,好半晌才道:“江宁那边来消息了。”
傅老爷一顿,“何事?”
“是玉珠,大嫂说玉珠悬梁了,若是再晚发现一会儿人就没了!”
闵氏当即红了眼睛,“老爷,玉珠到底也是咱们的孩子,就算犯了错,如今也惩罚过了,能不能让她回来了?”
“而且如今七皇子也定了亲,总要再给玉珠相看一门好亲事,总不能就放在江宁不管了吧?”
啪——
傅老爷到底没忍住,第一次给了闵氏一巴掌,眸中泛着怒意,“所以你闯进书房,就是为了这件事?”
闵氏捂住脸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爷,你打我?”
傅老爷收回手,微微握了握,“我看你现在真是不清醒,府里已经让她祸害成什么样了?就算我让她回来,你问问长子和次子,他们愿不愿意?”
“无论怎么说,都是一家人,难道他们就永远都不原谅玉珠了?”
闵氏想到女儿一人在江宁县不知吃了多少苦,得多绝望才会去悬梁,只要一想就心疼的厉害,万一……万一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呢?
夫妻两人争执间,外面就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七皇子殿下来了。”
七皇子?
傅老爷眸光一沉,又看了眼闵氏,“你好好想想吧,别最后为了傅玉珠闹得众叛亲离。”
说完这话,他转身朝着花厅的方向而去,自从七皇子跟唐家姑娘定了亲,便是与傅家再无关系,这个时候七皇子来见他又是为了什么。
思绪翻涌,傅老爷很快就到了花厅,见到七皇子一身紫色蟒袍,正襟危坐,见到傅老爷便放下手中的茶盏,却没有起身。
“臣不知七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七皇子赵奕摆了摆手,视线落在傅老爷身上,“本殿原本也是路过,近来三国来京聚首,想必傅老爷也是分身乏术。”
傅老爷当即拱手,“臣多谢七殿下体恤,不过此番三国进京,于大秦非同小可,臣一定会谨慎处理,绝不会处半分差错。”
“如此最好。”
赵奕掸了掸身上的衣裳,略偏头看着傅老爷,“傅大人为国分忧,无暇顾及亲生子女,不如就由本殿代劳,派人去江宁县将傅姑娘接回来如何?”
“……?”
傅老爷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七殿下,您……是在说笑了,臣的女儿如今在江宁老家祭祖,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回京。”
“过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赵奕的神色有些冰冷,“本殿可记得有半年多了吧,便是回乡祭祖,最多也就三个月,如今半年傅大人还不将人接回京城,是想干什么?”
一番诘问下来,傅老爷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殿下,这是臣的家事,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你是觉得本殿多管闲事?”
赵奕气的一拍桌子,旋即站起身,“傅大人可知道玉珠如今在江宁县悬梁了?险些身亡,你身为人父,便如此薄情吗?”
“对待女儿都如此冷漠,在朝为官又能有几分真心?”
他只要想到自己从江宁县收到的傅玉珠的手书,字字泣血,紧接着便得知她在江宁县悬梁的消息,便觉得气血上涌。
“本殿最多给你三日,若是不派人去江宁县接傅姑娘回京,本殿就亲自派人去接,傅大人慎重考虑吧。”
傅老爷赶紧亲自将人送出了府门外,看着七皇子赵奕的背影陷入沉思,傅玉珠到底是什么能耐,让七皇子如此念念不忘,甚至登门警告。
一旁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