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长安街上缓缓行驶,沈东篱却一直在想惠德公主说的话,什么叫她与三哥不清不楚。
惠德公主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而且她在离京之前并未的罪过她,至于离京以后,就更不可能得罪了。
惠德公主是淑妃娘娘教导出来的,一向高傲,不会无缘无故找她的麻烦,或者说不屑找她麻烦,会觉得有损身份。
所以她回京以后,惠德公主莫名其妙的敌意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许她今日所说的话就是原因所在。
当初三哥的确说过,原本淑妃是有意要将惠德公主嫁给三哥的,结果三哥去了永安县,婚事不了了之。
“表姐,你不是认识南平郡主吗,能不能让她帮忙打听一下当初我三哥高中探花的时候,惠德公主都见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听过什么风言风语。”
沈东篱觉得还是要麻烦沈月,其实她也可以找昭阳公主,但昭阳公主帮她都是看在赵元沂的面子上。
这件事事关她和三哥的清誉,最好还是不要麻烦昭阳公主,免得在惹出什么误会。
而且南平郡主和惠德公主并没有什么冲突,想要查这件事,或许还要比昭阳公主容易许多。
“好啊,刚好明日郡主约我去郊外赛马,明日你跟我一起去,她性子爽朗,你肯定喜欢她。”
沈月说到这儿,忍不住微微皱眉,“真是的,祖父祖母也不说将三叔回来的事情说清楚,现在这些人竟然怀疑你是我爹的外室女,她们都在传什么啊?”
“回去我就跟祖母说,必须得给你和我爹正名,不然还不知道谣言传成什么样呢。”
听到这话,沈东篱没说话,不是祖父祖母不愿意宣扬出去,皇上没提此事,沈家自然不能擅作主张。
“先等等吧,说不定过几日就有消息了。”
总不至于皇上下旨赐婚的时候,还能隐瞒住父亲的身份。
两人说话的功夫,马车忽然停下,沈东篱和沈月两人身体前倾了一瞬,沈月有些疑惑,“这么快就到家了?我记得太子府离咱们府还挺远的。”
“沈东篱,下车。”
外面响起一道略显冰冷阴沉的声音,沈东篱下意识的皱眉,抬手掀开车帘,果然见街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故意挡住了去路。
东阳郡王?
“是你下车,还是本郡王上车找你?”
奚玉景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尤其是跟沈东篱隔空对视,气的沈东篱赶紧放下车帘,沈月下意识的朝外张望。
“东篱,你认识东阳郡王?”
沈东篱垂下眼眸,摇了摇头,“几面之缘,认识说不上,说有仇还差不多。”
听到这话,沈月当即道:“那你还是别下车了,咱们直接回去,我还不信他敢追到沈家去。”
话是这么说,但奚玉景的马车就一直挡在两人的马车前,他若是不让路,肯定是走不了的。
“我下去看看。”
沈东篱抬手掀开车帘,旋即下了马车,反正这儿是京城,东阳郡王就算是再猖狂,也不可能当街杀人。
“郡王当街拦路,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我说?”
奚玉景见沈东篱下了马车,紧跟着也走了下来,视线落在她身上的霞光锦做成的衣裳,眸光微冷。
“先跟七皇子退了亲,如今就选了皇长孙,沈东篱你还真是喜欢权势地位,当初在明水村所谓的淡泊名利,恐怕都是假的吧。”
张口就是嘲讽之意,沈东篱本就不喜他,更是不愿意与他多言,而且自己亲生父母的身份自己也知道的差不多,更不愿意再搭理他。
“我是否是爱慕权势,又或是淡泊名利都和郡王无关,郡王若是只是为了羞辱我,那我就先告辞了。”
“站住!”
奚玉景看着沈东篱,眉心轻蹙,“你为什么不选宋家公子,非要选赵元沂?”
她选了赵元沂,就意味着往后便是对立面,他是不可能让七皇子和赵元沂,甚至是明成帝的任何一个儿子当上未来皇帝。
皇位本就是当初明成帝窃取了去,所以之后的皇帝只能是明易的!
“你若是不想嫁人,我可以保证,本郡王一定不会让皇上给你随意赐婚。”
奚玉景想了想,便忍不住开口说道:“或者你也可以嫁给本郡王,做郡王妃要比太孙妃更自由。”
听到这话,沈东篱有些莫名的看了眼奚玉景,“我是做了什么让郡王误会?让你以为我会想嫁给你。”
“我选择皇长孙,是因为我喜欢他,和他的身份地位都没有任何关系。”
赵元沂是除了父亲和三哥以外,她最重视的人。
她是犯蠢,才会不选赵元沂,而选东阳郡王,当初他派人刺杀自己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手软过。
虽然不知如今为何对她态度变了,应该是跟她亲生母亲有关,但这样喜怒无常的人,她却根本不相信。
“时候不早了,郡王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这就告辞。”
看着沈东篱如此防备,东阳郡王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却又气的咬牙,到底还是没忍住到:“这段时间你应该也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了,北魏使者马上要进京,其中就有独孤仪,他是独孤皇后的兄长,到时候你务必要小心。”
独孤皇后?
沈东篱只知道亲生母亲被人追杀,却不知道是谁,听东阳郡王这话的意思,追杀母亲的人是独孤皇后。
还有那日在龙城的刺客喊她娘娘。
所以她母亲是北魏皇帝的妃嫔,再根据谢禾所说的话,母亲当初是周国人,当时北魏攻打周国,流亡到了北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