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众目睽睽之下,郑夫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绿漪的脸上,“你这贱人,究竟是收了什么好处,竟然敢杀了李姝?”
“你说,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绿漪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夫人,奴婢真的……”
她话才说了一半,视线就落在沈东篱身上,沈东篱当即挑眉,不是吧,还来?
“是沈姑娘,沈姑娘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是鬼迷心窍,为了根金簪就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求夫人宽宥,饶了奴婢一命吧。”
绿漪说完这话,眸光又看向沈东篱,“沈姑娘,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事,您说过如果东窗事发,您会保住奴婢的,您要说话算话呀!”
郑夫人听到这话,挑了挑眉看向沈东篱,“我就说绿漪这丫头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子过,原来是沈姑娘挑唆的。”
“沈姑娘手伸的可真够长的,连我们郑府的婢女也得听你差遣!”
沈东篱上前两步,走到郑夫人面前,“郑夫人贴身丫鬟至少也得十两一个月,这金簪便是贵,也就二百两左右。”
“绿漪在夫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竟然也会为了一根金簪被人收买,是郑府过得太穷了吗?连丫鬟的月银都发不起,还是说……”
“郑夫人您连身边的丫鬟都管教不好,贴身的丫鬟说被人收买就被人收买,那郑府的下人岂不是人人都能收买的?”
“沈姑娘好伶俐的一张嘴。”
郑夫人几乎要气笑了,“且不说我如何管教丫鬟,单你收买绿漪谋害李姝这一罪,你认是不认?”
“夫人说笑了,我若是能收买绿漪,恐怕第一个害的不是李姑娘,而是郑姑娘和您。”
沈东篱说话的时候,眸光落在一旁的郑薇身上,“我与李姑娘的恩怨,说起来还是要因为郑姑娘,既然能收买夫人身边的婢女,为何不直接杀了郑姑娘,非要去害李姑娘呢?”
“此原因说不通,这是其一,其二,刚刚前有韩姑娘说亲眼瞧见我杀人,最后宁妃娘娘出面作证,才证实是您身边的婢女绿漪所为。”
“如今绿漪又说是我买凶杀人,既如此,韩姑娘又为何偏要指认我杀人?”
说到这儿,沈东篱看向早就躲在一旁不做声的韩如诗,“韩姑娘不如解释一下,你为何一开始要撒谎,说我杀了李姝,是受什么人指使的?”
韩如诗咬了咬唇,“我…我……”
南宁郡主气的不轻,她就说京城这些名门贵女没几个好东西,“你什么你?刚才指认的时候也支支吾吾,现在又吞吞吐吐!”
皇后也朝着韩如诗的方向看了过去,“今日本宫在这儿,你从实招来,本宫可以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你若不说实话,便只能去大理寺牢狱走一遭了。”
早在一旁许久的安氏终究还是没按捺住,上前两步开口道:“韩姑娘,容我多句嘴,诬陷未来太孙妃清白,就算你从大理寺出来,往后你也只能青灯古佛,常伴一生了。”
“如今皇后娘娘既然开口为你留了情面,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此话一出,韩如诗吓得脸色顿时苍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臣女知错,前阵子祖父与父亲为臣女定了一门亲事,就是郑家的大公子。”
“臣女……臣女一时糊涂,听了郑薇的话,才出言指正沈姑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说完这番话,韩如诗几乎都不敢抬头去看郑夫人和郑薇的脸色,更别说还有淑妃和惠德公主在,她今日已经是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一时间如芒在背,不敢起身,她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完,就彻底断了和郑家的姻亲,这可是祖父韩国公好不容易攀上的大树,恐怕回去自己也要被责难一番。
但谁叫沈东篱厉害,还有皇后娘娘和太子妃撑腰,更别提还跑出来个宁妃,这次是郑家棋差一着,也怪不得她反水。
当初郑家能抛弃平远伯府,难道就不会抛弃她这个还没过门的未来少夫人吗?
“你胡说八道!”
郑薇没想到韩如诗说倒戈就倒戈,气的瞪圆了眼睛,郑夫人只觉得眼前发晕,到底还有理智。
“韩姑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虽说这段时间我儿的确有意要与韩国公府定亲,但也没道理让你指认构陷沈姑娘,你出言就是怪到我女儿身上,可有证据?”
“今日参加宴会的时候,我并不认识沈姑娘,一路都是郑姑娘与我交谈,我身边的几位好友也能证明,郑姑娘言语间对沈姑娘处处不满,也并非我一人听见的。”
韩如诗跪在地上,如今既然已经闹成这样,她也没办法退缩,“总是臣女所言皆是实话,若有半句假话,臣女天打雷劈!”
皇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即看向郑夫人和郑薇,“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你们还要呈口舌之利?今日惠德公主好好的及笄礼,被你们搅得稀烂。”
“你们郑家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在宫宴上为所欲为,甚至构陷未来太孙妃,欺君罔上,本宫也容不得你们。”
“来人,将这杀人的贱婢先拖下去,交由大理寺审讯,至于郑夫人和郑薇,立刻拿下,等皇上议事后再行定夺。”
皇后说完这番话,转而看向淑妃,“淑妃以为本宫处置的可妥当?”
惠德公主到底是念着郑薇是她表姐,郑夫人是她舅母,想要求情,被淑妃抓住了手腕,她扯了扯唇角。
“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无论怎么处置,臣妾都并无置喙的余地,更别说郑夫人是臣妾的长嫂,自然是该避嫌的。”
“长嫂她为人和善,怎么都没想到会受身边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