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雪芙一副胜利者姿态的嚣张模样,阳陵侯夫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抬手狠狠扯掉了林雪芙一大把头发。
头发上连着血肉,细看之下才发现竟是阳陵侯夫人生生扯了林雪芙一块头皮下来。
林雪芙疼的浑身颤抖,紧紧咬住嘴唇才忍住了心头那股将怀中的阳陵侯夫人直接丢出去的冲动。
阴冷双眸死死盯着阳陵侯夫人狞笑着的面容,林雪芙倏地笑了,闹吧,阳陵侯夫人闹得越狠,她的嫌疑也就越小。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见穆子谦大步跑了过来,一把将林雪芙怀中的阳陵侯夫人推开,按着林雪芙的肩膀细细打量她头上的伤势,声音里满是心疼和紧张,“芙儿,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林雪芙疼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却是倔强摇头,“表哥,我没事,你别管我,先去看看姑母怎么样了。”
看着又开始发疯的阳陵侯夫人,阳陵侯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之前在御书房的某些场景来,眉头狠狠蹙起,刚想让人将阳陵侯夫人拖出去,就听门口小厮的声音传来:“徐姨娘,侯爷在屋中议事,请您先容奴才通报一声。”
“让开!”
话音落下,秦鸾已经强势推开了屋门,身后的几个粗使婆子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一同走进,在秦鸾的示意下将人放在了屋子中央。
上一瞬还以为自己成功扭转了战局的林雪芙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因为秦鸾抬进来的人赫然就是被她派去拦截阳陵侯夫人的心蕊!
阳陵侯从上首走下,眼底不由闪过几许心虚,笑着迎上前,“夜这么凉,阿鸾怎么来了?可是这不长眼的丫头冲撞了你?”
对于精准识别府中丫头这一点,阳陵侯就比穆子谦差远了,虽然心蕊已经在他面前出现过很多次,但于阳陵侯而言也只能勉强算个眼熟。
秦鸾笑笑,“侯爷不认识这丫头,林姨娘却是熟悉极了的。”
阳陵侯这才多给了心蕊一个眼神,这是林雪芙的丫头?只是这和秦鸾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刚刚出去请人的小厮也把张大夫请来了,看着满地的病号,张大夫一时头疼的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才好。
穆子谦一把拉过张大夫,“先给芙儿看。”
他额头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阳陵侯夫人又是难缠的老毛病,林雪芙伤的是头皮,还有孕在身,显然是眼下最要紧的。
张大夫顺坡下了,开始给林雪芙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交代道:“林姨娘虽然只是外伤,但伤势却是不轻,这段时间注意千万不要沾水。”
林雪芙心不在焉的应下,余光下意识瞥向已经奄奄一息的心蕊。
因为心头有事,所以头皮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穆子谦又让张大夫给自己的额头也顺带包扎一下,才让他去给阳陵侯夫人诊脉。
秦鸾喝了一口阳陵侯亲手倒的茶,才开口道:“侯爷,就在刚刚,我本来已经准备歇下了,可却听下人说有人影在拂春堂外鬼鬼祟祟徘徊打探。”
本来,按照林雪芙的吩咐,心蕊带人直奔鸿雁堂,可却是扑了个空,于是心蕊转念一想便觉得阳陵侯夫人极有可能半路去找了阳陵侯,所以便调转方向去了拂春堂,却不想,刚到拂春堂外就被秦鸾的人抓了个正着,就像是秦鸾早就提前预料好的一般。
“抓到心蕊之后,我问她想做什么,她却支支吾吾不肯说,直到问了另外的丫头才知,她们竟是来抓夫人的。”
阳陵侯有些绕不过来了,“抓夫人?为什么要抓夫人?”
秦鸾朝着林雪芙的方向淡淡瞥了一眼,“当然是因为有人做了亏心事被夫人知道了,怕行迹败露想先下手为强。”
林雪芙嘴角挤出一抹笑解释道:“姨娘误会了,是刚刚侍候姑母的婢子匆忙跑过来同我说姑母不见了,我这才让心蕊出去寻的,许是心蕊觉得夜太深了,怕扰了徐姨娘休息,这才谨慎了些。”
这理由,是说的过去的。
却听秦鸾轻嗤一声,“是不是误会,打一顿也就知道了。刚刚我对心蕊用了刑,她已经全部招供了,说林姨娘杀了三公子身边不少爬床丫头,更是将这些罪名悉数都诬陷到了夫人头上,在夫人短暂清醒后,为了除掉隐患,又强行给夫人喂下了蚕食精神的药物。”
秦鸾刚说完,另一边情况暂时稳定下来的阳陵侯夫人当即就肯定出声:“对,就是这样!”
她虽然不喜秦鸾,但相比对自己狠下杀手的林雪芙,阳陵侯夫人明显还是更恨后者。
悉心教养十数年,视若己出,最后却被林雪芙背叛的这般彻底,这让阳陵侯夫人怎么可能不恨?
没给林雪芙辩解的机会,秦鸾直接示意丫头让心蕊说话。
此时的心蕊只剩下半条命,眼底满是恐惧之色,丝毫不敢耽搁,“侯爷,奴婢全都招,刚刚徐姨娘所说句句属实!
不仅如此,就连之前秋蕊的死,还有徐姨娘难产,都是林雪芙做的,奴婢虽然也参与了,但到底是听命行事,还请侯爷和姨娘饶奴婢一命!”
闻言,林雪芙连忙怒斥出声:“心蕊!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般诬陷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然,三方同时指证,林雪芙的话便愈发立不住了。
为了活命,心蕊更是立下毒誓,“侯爷,姨娘,奴婢以性命起誓,刚刚所言句句属实。”
话落,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对了,还有林雪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假的!她吃了假孕的药,药就藏在她寝房柜子最下面的小盒子里,只要去搜,便可证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听此,秦鸾直接命人去芙云阁搜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