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潇神情一怔,“你都想起来了?”
楚凌渊摇头,“只想起来了一些片段,而且,我感觉萧姑娘的声音很是耳熟。”
云潇潇敷衍一声,“估计是因为我声音好听,所以谁听了都觉得耳熟吧。”
说完,云潇潇便转身走了出去,好久没吃烤兔子,她属实有点想了。
云潇潇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伴随着熟悉的烤肉香。
楚凌渊笑着出声:“萧姑娘今天烤的是兔子吗?”
“嗯,你要吃?”
熟悉的对话,楚凌渊听着却是格外满足。
“想。”
云潇潇觉得,楚凌渊脸上的笑属实晃眼,晃得她一时脑子不清,竟然连最喜欢的兔腿都送了出去。
楚凌渊津津有味的吃着手中的烤兔腿,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满足,一个月不见,萧姑娘对他更好了呢。
不过,相比于这种快速变化,楚凌渊还是更希望每天都能听见云潇潇的声音。
如楚凌渊所想,这次回来之后,云潇潇便一直住在了竹屋。
云潇潇觉得,自己守着的不仅仅是大楚五皇子,还是云家重回盛京的希望。
而且,楚凌渊那张脸那般养眼,每日看着心情都会好一些,又不用承受爹娘催婚的唠叨,这么说起来,她属实算是赚了。
转眼间,日子就过去了大半个月,因为有云潇潇的“悉心”照料,楚凌渊肉眼可见的又瘦了一圈,不过眼睛和记忆却是已经恢复了大半。
九月二十六的这一日,楚凌渊终于见到了自己梦中都在想要竭力看清的那张脸。
远黛眉,杏花眸,樱桃唇,脸上是同她周身气质相得益彰的洒脱和不羁。
一张自由又惑人的脸,彻底印在了楚凌渊的心底。
云潇潇摆弄着手中的药材,瞥他一眼,“你总是盯着我看干嘛?”
楚凌渊笑的温柔,“因为萧姑娘长得好看啊。”
……
与此同时,盛京。
九月这一个月来,盛京发生了不少事,不过争议最大的莫过于——
太子侧妃穆雪柳自尽,穆雪柳的贴身丫头碧痕以一己之力刺杀了阳陵侯穆林渊,而后火烧阳陵侯府这件事了。
没错,大楚四侯之一的阳陵侯竟然死在一个婢女手中,尸身还被碧痕扔进了大火里,待众人救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副漆黑的骨头了。
至于碧痕,则是随着阳陵侯一起葬身火海。
此事一出,盛京之中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阳陵侯先欺辱了碧痕,最后又不想负责,把碧痕逼急了,最后才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来。
也有人说是阳陵侯又出去偷腥了,却不小心被碧痕撞见了,阳陵侯本想将人灭口,不想却被碧痕反杀了。
还有人说是因为阳陵侯逼死了穆雪柳,碧痕为主报仇,才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过错。
不过,这一条相比于前两个,热议程度明显就低的多了。
消息传到靖安王府的时候,沈倾正在抱着团子晒太阳,陆晏则是在一旁训练瑟瑟发抖的扶桑蛊。
“这碧痕,倒也算个忠仆。”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议论最少的那条议论,恰巧就是事情的真相。
至于阳陵侯的死,那就完全是罪有应得了。
陆晏将已经被团子吓到麻木的扶桑蛊收进指尖,“就算现在不死,以后秦鸾的事情被爆出来,也会落到和穆子谦一样的下场。”
如今朝堂上楚凌修风头正盛,无人可以压制,但待楚凌渊回来,事情也就不一样了。
秦家一案,陆晏不想牵扯到靖安王府,所以楚凌渊便是最好的人选。
既能为秦家翻案,又能打压楚凌修,还能将朝堂不少势力收到自己囊中,这于楚凌渊而言无疑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靖安王府也可如愿置身之外,可谓是共赢互利。
“对了,秦鸾怎么样了?”
先是林雪芙的一把火,后是碧痕的一把火,现在的阳陵侯府已经几乎成了一片废墟,根本无法再住人了。
“我给了她一万两银子,她在城西买了栋小宅院,将陈姨娘和乔姨娘一块接过去住了。”
因为知道无家可归的苦,所以饶是自身难保,秦鸾也没有扔下陈姨娘和乔姨娘不管。
这两人,一个孤苦无依,一个被爹娘看做摇钱树,若是秦鸾不管,怕是真的就只有被人残害的结局了。
也正是因为这份良善,沈倾才给了她一万两留作日后之用,还暗中帮她们解决了潜在的麻烦。
世道不公,女子本难,能帮一把,沈倾自身不会吝啬的。
陆晏知晓沈倾的心思,不过还是叹息道:“现下虽然算是安稳了,但以后的路,怕是依旧难走。”
沈倾眸中闪过几许坚定,“陆晏,我想帮她。秦家满门冤屈,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我做不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路。”
虽然秦家一案已经过去多年,但秦鸾依旧是戴罪之身,秦家一案又牵扯甚多,秦鸾想要为秦家翻案,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击登闻鼓,以性命换秦家一案重启。
秦鸾是罪臣之女,没有击鼓鸣冤的资格,所以就只能以性命换取这个资格。
陆晏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安慰出声:“放心吧,你想护住的人,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倾摇头,“这件事情你不必插手。”
因为相比于陆晏,沈倾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人选——
监察御史,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