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流过后,四人随着沈倾一起到宜宁侯府门口查看陆晏送过来的礼物。
暗卫带来的依旧是陆晏常用的那辆黑檀木马车,将陆晏的存在感刷了个满满当当。
沈倾上前一步,掀开车帘,就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足足六个大小不一的锦盒,沈倾先拆开最上面的小锦盒,就见里面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紫玉镯,紫玉镯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将字条抽出,打开,就见上面赫然写着——
之前在母妃的小库房里意外发现的,旁边有母妃留下来的嘱咐,说是留给未来的儿媳妇的,便想着当岁首贺礼一块给你了,看看喜不喜欢?
沈倾嘴角漾起一丝笑,拿起紫玉镯套在了手腕上,莹润的紫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吹弹可破,大小也是刚刚合适。
将最上面的锦盒拿开,打开下面的锦盒,是一套珍珠紫玉的头面,每一样都精致至极,毫无疑问,和沈倾手腕上的紫玉镯很是适配。
不出所料,两支步摇下方又压着一张字条——
这套头面是我选的,紫色最是衬你,岁首之日就戴这一套好不好?
沈倾眼底笑意更甚,示意蝉衣将锦盒抱起,一会送回院子里。
再往下,分别是金丝织锦流烟裙、金线紫玉绣花鞋和一件淡紫色的貂绒披风,和刚刚的紫玉镯和头面刚好凑成一套,且每个锦盒里都放了一张字条,其意大差不差,都是希望沈倾能够在岁首日穿上陆晏准备好的这一身,这样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陪她过了。
心中已经做好决断,沈倾打开最后一个锦盒,这一次,倒不是给她的,而是给团子的。
同是一身浅紫色小衣裳,领口处还缀着几颗圆润的珍珠,精致自是精致的,但沈倾怎么看都有点像她那件衣裳做完之后剩下的……边角料?
因为有了陆晏这么一个小插曲,所以沈倾便又让人带着东西回了院子,重新换了一身装扮。
就连团子,都罕见的穿上了新衣。
边角料不边角料的它不知道,反正它是挺喜欢的。
看着一袭浅紫色宛若雪中仙子的沈倾,沈倏瑜和兰音不由得赞叹陆晏好眼光,孟观澜和云逸尘脸色则是狠狠拉了拉,陆晏一下子搞这么狠,让他们可怎么活?
突然想到什么,孟观澜轻咳一声:“倾倾啊,我记得阿晏每个月不是只有二百两的月钱,所以哪来的钱准备的这些东西啊?”
云逸尘微微睁大了双眸,不得不说,孟观澜这招挑拨离间……真是够损的。
沈倾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意图,白了他一眼面带宠溺道:“银子他肯定没有,所以这布料和绣娘……十有八九是我名下铺子里的。”
孟观澜神色一震:这也行?
用媳妇的钱哄媳妇开心,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就在这时,兰音略带审视的声音从耳边幽幽传来,“怎么,孟家名下是没有成衣铺和首饰铺吗?”
孟观澜:“……”
换好衣裳之后,沈倾一行先是到沈奕安谢翎的院子拜了年。
虽然沈倾已经嫁做人妇,但沈奕安还是将她当做小姑娘一般给她准备了喜袋,不仅如此,因为她有孕在身,还是双份的。
兰音和孟观澜两个也跟着沾了光,除了沈倾之外,每人都是一千两。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主要就是沾个喜气。
因为陆晏不在盛京,所以沈奕安便把陆晏的那一份也交到了沈倾手上。
陆庭煜不在了,沈奕安便把陆晏当做亲儿子看待,别人有的,他自然也不能少了去。
沈倾眉眼含笑接过,替陆晏对着沈奕安和谢翎道了声谢。
谢翎含笑摇头,目光落在沈倾的衣裳和发饰上,“倾倾这身衣裳甚是好看,岁首之日,紫色也喜庆。”
沈倾笑笑,眸底带着几许即将漾出的满足,“是阿晏一早派人送过来的。”
闻言,沈奕安和谢翎皆是一笑,小辈们过得和睦,他们自是欢喜的。
从宜宁侯府出来后,几人去了平阳伯府。
和宜宁侯府中的情形类似,沈倾又借着腹中孩子和边疆夫君的光,得了足足三份的压岁钱。
云老爷子三千两,平阳伯夫妇三千两,再加上两个舅父舅母的,就是足足一万两千两,可谓是今日最大收获者。
从平阳伯府出来之后,队伍里便又多了一个云逸尘。
沈倾让蝉衣把属于陆晏的那五千两压岁钱连着喜袋让暗卫一并送去陆晏手上,也好让他沾沾喜气。
交代完一切,沈倾才跟着众人朝着街市走去。
辞旧迎新,相比昨日,今日的街头又多了几许希望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鞭炮燃放过后独有的气味。
新的一年,从今天开始。
为了弥补自己的不称职,孟观澜和云逸尘拿着自己的压岁钱给兰音和沈倏瑜买了衣裳和首饰,随行的沈倾两边都相继沾了个光,得了一支梅花簪和一方锦帕。
因为有孟观澜把关,云逸尘倒是没有出现昨日的问题,当然,也没有太多参与感,因为云逸尘选的东西别说沈倏瑜,就连孟观澜都看不上,除了贵和丑,就没有一点别的优点,堪称冤种中的典范,为此,孟观澜还调侃道:“若是你再早出生个十几年,大楚第一皇商的名头说什么也落不到云家的头上。”
午膳依旧是到临江楼用的,和云家相熟多年的孟家也一并加入了进来,说是一家,其实也不过孟老爷子和孟观澜兰音夫妇两个。
孟家主家本就人丁凋零,孟观澜的双亲又在一次出京途中意外丧命,所以现下偌大孟家便只剩了祖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