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鸾就要跟沈倾离开,青衣小厮当即上前一步拦在了秦鸾身前,“老爷外出不在,夫人这是要转嫁他人不成?”
秦鸾冷睨了他一眼,眸底寒意一闪而过,“我的夫君木渊,就是当朝阳陵侯穆林渊,这样说,你可听明白了?”
青衣小厮显然不信,还想再拦,却被沈倾的人直接按住。
再无人可以阻碍的秦鸾在青衣小厮的满脸诧异中直接转身,径直朝着沈倾身后的花轿走去。
见秦鸾离自己越来越远,青衣小厮直接急了,想要挣脱束缚,却是无济于事,于是只能冲着秦鸾的背影大喊,“夫人,您这般决然离开,难道忘了同老爷的多年情谊了吗?”
沈倾见他这般执着,很是好心的将他一同带上,“既然你不信,那便到阳陵侯府一同观礼吧,免得以为是我拐带了你家夫人。”
说完,沈倾叮嘱轿夫们抬稳一些,转身上了马车。
蝉衣将背着的布袋子打开,里面竟满满当当的都是碎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众人不明所以,就见蝉衣朝着围观的众人走去,一边分发碎银一边说道,“今日是我们侯爷抬姨娘入门的日子,姨娘又有孕在身,更是喜上加喜,所以我们少夫人说了,但凡在场观礼者,皆有赏。”
众人当即眼睛一亮,纷纷朝前挤来,生怕领不到银子。
分发完碎银之后,沈倾一行离开青云巷。
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却不想,没走出多远,蝉衣又从马车上拿出两布袋碎银,一边朝着围观的人群分发碎银,一边简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时间,盛京城中议论纷纷,不多时便传遍了大半个盛京。
……
阳陵侯府,正厅。
阳陵侯夫人看着重新被续满的茶盏,眉头不耐愈发浓烈,她都已经喝了四盏茶了,可沈倾却是丝毫没有露面的意思。
心头怒意翻腾,阳陵侯夫人当即将手中的白玉茶盏扔落在地,“啪”的一声脆响,茶盏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汤溅了一地。
秋姨娘示意婢女上前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而后满脸笑意的看向阳陵侯夫人,“夫人莫怒,少夫人刚刚已经派人来通传过了,说她和徐姨娘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不多时便能抵达侯府门口。”
因为要出去接秦鸾入门,梁姨娘又在贺家照顾穆灵月,所以沈倾便将‘招待’众人的重任全权交到了秋姨娘手上。
阳陵侯夫人显然耐心已经告罄,狠狠瞪了秋姨娘一眼,起身就想离开,却被秋姨娘拦住去路,“夫人,少夫人有令,在她回来之前,所有人不得离开正厅。”
阳陵侯夫人双眼瞪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敢拦我?”
秋姨娘神情不变,语气恭敬,“妾身不敢,只是少夫人的命令,妾身不敢不从。”
阳陵侯夫人心头怒火泛滥,抬手就想给秋姨娘一巴掌,却被秋姨娘抓住手掌,强势按回了座位上,“夫人不必动怒,待少夫人回来,若是也觉得妾身行为不妥,夫人再打不迟。”
看着秋姨娘平静至极的面容,阳陵侯夫人脸上神情复杂不已,不过短短小半月,就连秋姨娘都对沈倾马首是瞻了吗?
知道自己离不开正厅,阳陵侯夫人索性也不再折腾了,而是细细思虑起刚刚秋姨娘说的话来,如果她没听错的话,秋姨娘说的是……徐姨娘?
眉头狠狠蹙起,阳陵侯夫人转头看向一脸病怏怏的穆子谦,质问出声,“你要纳妾?”
穆子谦满头雾水,“母亲说的什么话,我都有芙儿了,怎么还会纳妾。”
见穆子谦不似说谎,阳陵侯夫人更懵了,不是穆子谦,那还能是谁纳妾?
难不成是……阳陵侯准备将哪个青楼妓子抬进府中?
想到这种可能性,阳陵侯夫人当即脸色一白,转念一想却是不对,纳妾并非小事,就算阳陵侯真动了这样的心思,也没道理不同自己知会一声。
所以沈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阳陵侯夫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就见沈倾带着秦鸾从门外缓步而来。
越过沈倾,阳陵侯夫人的目光直接落在沈倾身后被婢女搀扶着的貌美女子身上,眉目如画,红衣似火,毫无疑问就是秋姨娘口中的徐姨娘了。
不过看年纪……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所以这孽事,毫无疑问还是穆子谦犯下的!
阳陵侯夫人心头已经有了定论,冷冷瞥了穆子谦一眼,林雪芙才刚刚小产,穆子谦就闹出这么一桩乱子来,十有八九会伤了林雪芙的心。
果不其然,阳陵侯夫人朝着林雪芙看去,就见她双眸泛红,双手紧紧绞着罗帕,目光却是死死落在秦鸾高高隆起的腹部上。
就连穆子谦都有些怀疑自己了,府上就他一个公子,好像除了他真的没有谁还符合条件,可是他虽然好沾花惹草了些,外头的莺莺燕燕也有不少,可眼前这个他是真没见过啊!
他保证,眼前这个绝对不是他的女人,孩子肯定也不是他的!
感受着阳陵侯夫人指责的目光和林雪芙无声控诉的眼神,穆子谦当即恼了,“沈倾,你这是干什么?想平白无故给我塞个妾室进来破坏我和芙儿的感情吗?
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穆子谦说的坚决,将自己的立场明确的清清楚楚。
可饶是如此,阳陵侯夫人和林雪芙心头的怀疑却是丝毫未减。
穆子谦的本性是什么德行,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四处留情搞大别人肚子的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秋姨娘看着秦鸾那张熟悉至极的脸,心头迷惘渐渐明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