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多月前刚同穆家对上的时候,沈倾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便暗中查了一众护院的名册,而后又让蝉衣给绫衣传信,将涉及到的一众护院雇佣势力都买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更换东家和主事,只将地契攥在了手里。
为的,就是今天。
这下不仅是阳陵侯夫妇,就连两个护院都懵了,东家什么时候换人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林雪芙眉头狠狠蹙起,果然,又是这样的结果!
每次阳陵侯夫妇信誓旦旦可以把沈倾拿捏的时候,就一定会生出变故来,这下更是省事,就连最后一点阳陵侯府的势力,都成沈倾的了。
林雪芙心头不由得有些烦躁,这日子算是越来越难过了。
沉默好一会,阳陵侯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沈倾拿捏了,不过转念一想,他手下的护院可不止出自教武坊一家,当即又有了底气。
然而,还不等阳陵侯再次唤人,沈倾便先他一步出了声:“父亲不必折腾了,除了教武坊,聚英坊和崇武楼的地契也在我手上。”
没给阳陵侯质疑的机会,蝉衣又从怀里掏出两张地契,还专门走到阳陵侯面前,让他看清楚。
阳陵侯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当初怕只从一家雇佣护院会出问题,于是他便精挑细选了三家,每家一百人,相互制衡。
事实证明,阳陵侯的想法十分不错,只不过,没什么大用。
没办法,沈倾实在是太有钱了,这显然不在阳陵侯的预料之内。
阳陵侯看着沈倾的面容,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来,“沈倾,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倾没回应,而是看向阳陵侯夫人身侧的林雪芙,眉眼间带着几许戏谑,“不知现在林姨娘认准自己的位置了没?”
林雪芙唇瓣紧抿,难堪起身,这次,阳陵侯夫人倒是没有再拦。
林雪芙刚准备走到下首的位置坐下,便听沈倾出声道:“妾同奴,林姨娘就不必坐了。”
说完,沈倾从上首的位置起身,走到林雪芙身旁落了座。
林雪芙眉眼冷凝,却是没敢再有所动作。
沈倾这才看向阳陵侯,笑意盈盈,“父亲,还请上座吧。”
阳陵侯袖中手指紧攥成拳,只觉得无比憋屈,转身就想离开,却听沈倾开口道,“身为阳陵侯府的当家之人,公道还没主持,父亲怎么能走呢?”
下一瞬,阳陵侯就见刚刚还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护卫当场倒戈,拦在自己身前。
阳陵侯喉咙一哽,踌躇片刻还是十分明智的转身朝着上首走去。
坐了一会见还没人给自己倒茶,当即怒声开口:“一个个都瞎了是不是,不知道倒茶吗?”
门口守着的小丫头脸色一白,连忙上前,却被蝉衣拦住。
沈倾看向身侧的林雪芙,“林姨娘,去给父亲倒茶。”
林雪芙神情僵住,她是妾,又不是奴才,端茶倒水的活计哪轮得到她!
见林雪芙久久不动,沈倾也不催,就这么看着她。
最终,林雪芙还是败下阵来,红着眼眶走到阳陵侯身前,满心屈辱的为阳陵侯倒茶。
倒茶这样的活儿,林雪芙不是没干过,反之,之前还是表小姐的时候,为了得阳陵侯夫妇欢心,林雪芙还经常为二人端茶倒水,可现在不一样啊,沈倾这分明就是在折辱她!
见林雪芙眸中含泪的委屈模样,阳陵侯夫人满心不忍,想要帮她一把,却被林雪芙眼神制止。
她很清楚,以沈倾的脾气,一旦阳陵侯夫人出言阻止,沈倾一定会变本加厉的继续折辱她。
见林雪芙倒完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侧,沈倾才抬眸出声,“今日这般,是为了让林姨娘认清自己的身份,所谓妾室,不过就是地位高一点的奴才,妄想当主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雪芙双眼通红,不过还是回应出声:“少夫人教训的是,雪芙记住了。”
阳陵侯不想再看沈倾趾高气扬的模样,打断她对林雪芙的敲打,“沈倾,你刚刚说想让我为你主持公道,不知有何委屈?”
沈倾看向阳陵侯,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今日母亲带了林姨娘去姜国公府赴宴……”
沈倾还没说完,阳陵侯夫人便冷声打断,“今日雪芙是以我娘家侄女的身份赴宴的,你不要妄想借此由头为难她!”
沈倾笑笑,接下阳陵侯夫人的话茬,“那母亲又为何让林姨娘以我的身份行事?”
阳陵侯夫人蹙眉,满脸不耐,“沈倾,我都已经同你说过了,雪芙虽为妾,但也是我们阳陵侯府堂堂正正娶进门来的,我唤一句儿媳妇怎么了?”
沈倾用她的理论回怼回去,“既然母亲这般说,那下个月太子同姜家小姐的婚事我便与秋姨娘一起去了,反正都是我的母亲,哪个去都无妨。”
阳陵侯夫人当即怒了,“你是疯了不成?秋姨娘不过一个妾室,哪有资格去参加太子的成婚礼?”
沈倾满脸质疑,“同是妾室,林姨娘母亲就认她是儿媳妇,秋姨娘却被母亲踩到尘埃,母亲行事这般偏颇,实非一个侯爷夫人该有的格局。”
被沈倾抓住把柄,阳陵侯夫人当即恼羞成怒,“沈倾,你放肆!”
阳陵侯紧接着出声:“沈倾,她是你母亲,就算行事稍有偏颇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沈倾神色未变,“这般说来,父亲也是觉得母亲有错了?”
话落,不等阳陵侯回应,沈倾继续开口:“父亲觉得,母亲只是单纯偏心林姨娘一些,也无伤大雅,然而事实却是,我不仅是阳陵侯府的当家主母,还是宜宁侯府的嫡长女,一言一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