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芙云阁。
因为昨夜没有睡好,所以林雪芙刚用过早膳就觉头痛欲裂,于是便又小憩了会。
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轻微的喧闹声吵醒。
林雪芙拧眉坐起,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烦躁。
“心蕊。”
林雪芙朝外唤了一声,不多时心蕊便推门而入。
林雪芙语调微冷,询问出声:“外面在闹什么,这么吵?”
心蕊的脸色变了变,还是如实开口道:“回小姐,是少夫人回来了,如今正从夫人的院子里往外搬东西呢。”
林雪芙满脸诧异,“搬什么东西?”
过门一年,沈倾从来都是往齐福堂送东西,怎么现下还搬上东西了?
“是这样的,今日一早侯爷和公子就被陛下唤进了宫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反正再出来的时候,少夫人便同公子和离了,陛下还下令让侯爷把少夫人的嫁妆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和离?
还嫁妆?
林雪芙属实有点懵了,昨天他们不是才给了沈倾休书吗,怎么今天就成和离了?
和离同休妻虽然都能除掉沈倾这个隐患,可结果却是截然不同的,最明显的就是沈倾那百万嫁妆的归属。
没有那些嫁妆,阳陵侯府靠什么站稳脚跟,她又怎么风风光光的当阳陵侯府的少夫人?
不行,她必须找穆子谦当面问问怎么回事!
见林雪芙想要起身,心蕊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思想稍稍挣扎了下,还是劝道:“小姐,如今公子怕是正在气头上,您还是晚些再过去吧。另外,除了和离一事,奴婢还有两件事要同小姐禀告。”
林雪芙觉得心蕊说的有道理,又躺了回去,“你继续说。”
“刚刚奴婢去回春堂给小姐拿药,大老远就见回春堂外围满了官兵,听人说好像是回春堂犯了什么事。”
林雪芙眸底闪过一抹惊慌,“那梁大夫呢?”
心蕊摇头,“不知道,整个回春堂都空了,不知道是被抓了,还是都跑了。”
林雪芙脸色直接沉了下去,梁大夫不见了,那她的身体怎么办?她可是还指望梁大夫能把她的身体调理好怀一个孩子稳固自己地位呢!
毕竟如今月份小还好隐瞒,以后月份大了她假孕的风险可就也跟着大了。
林雪芙沉思了好久,才嘱咐道:“一会你再出去探探看看有没有别的好药铺,我的身子不能耽搁。”
心蕊应下,林雪芙又问:“假孕的药还能撑多少日子?”
林雪芙会怀孕,是因为吃了梁大夫给的假孕药,那药很是神奇,一旦吃下,就连张大夫都查不出来真伪。
“还有一个月的量。”
闻言,林雪芙眸子眯了眯,还剩一个月,如果还不行的话,她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收回心神,林雪芙有些疲惫的靠在床头,“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心蕊嘴唇颤了颤,才开口道:“刚刚奴婢回来的时候,听说……陛下给少夫人和陆世子赐婚了。”
上一刻还悠然靠着床头的林雪芙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双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心蕊知道林雪芙听清楚了,只是不太相信,于是解释道:“少夫人搬嫁妆,陆世子也跟着一道来了,消息也是陆世子亲口说给府中下人的。”
林雪芙气的咬牙,拿起手边的杯子便砸了下去,心头的不甘再也压抑不住,双眼通红一片,看的心蕊下意识后退一步。
“凭什么!
凭什么她沈倾就能那般好命!
嫁了侯府嫡公子还不够,如今就算和离成了弃妇还能高攀上陆世子,而我林雪芙就想做个正经的夫人都要费尽心机!”
喊完,抄起手边的花瓶又砸了下去,声音尖锐又刻薄,“就因为她比我会投胎吗?就因为我没有一个侯爷父亲吗?上天为什么要对我这般不公平!”
见心蕊又朝后退了一步,林雪芙冷声质问:“怎么?就连你也想要背叛我吗?你是不是也想去投奔沈倾?”
心蕊连忙摇头,刚想说自己没有,就听林雪芙轻嗤出声:“别做梦了,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别忘了,我杀的那些人里,有一半都是你下的手,你永远也别想洗干净!”
心蕊脸色一白,只觉得心头寒意不断弥漫,此时的林雪芙,就像个逮谁咬谁的疯子,心蕊毫不怀疑,如果她敢有一点叛主的心思,林雪芙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也除掉,就像除掉秋蕊那般。
看着地上锋利的白瓷碎片,心蕊直接跪了下去,刺骨的痛意袭来,疼的心蕊身体瞬间狠狠抖了抖,不过还是强撑着开口:“小姐放心,心蕊誓死效忠您。”
林雪芙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起来吧。”
心蕊颤颤巍巍起身,就听林雪芙的声音再次响起:“过来。”
心蕊强忍着膝盖处的痛意,一步步朝林雪芙靠近。
林雪芙执起心蕊的手,声音变得和以往一样温柔,“心蕊,你也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们主仆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我成功在阳陵侯府稳住了地位,你才能过得好,知道吗?”
心蕊连忙点头,“小姐放心,奴婢都明白的。”
林雪芙这才松开了她,“出去吧,我想睡会,你把门看好。”
心蕊如蒙大赦,一瘸一拐的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还不等走到门口,就听敲门声从外面响起,“姨娘,少夫人和陆世子过来了,说是要搬东西。”
刚躺下去的林雪芙再次坐起身子,脸上阴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