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泽吓了一跳,以为陆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下一瞬,就听陆晏一脸不甘的开口道:“不行,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今天的那一脚踹的不爽!”
神情极度复杂的离泽:“……”
一脚不一脚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陆晏脑子指定是有点问题!
大晚上这是要吓死人吗?
稍稍缓过神来,离泽刚想询问一番,就听身后猛地响起一阵敲门声,大半夜的,属实有点瘆人。
离泽还没说话,就见门已经开了,一脸生无可恋的陌无尘从外面走进,看着床前的离泽一脸委屈,“不行啊,离泽,我睡不着,我现在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青衣姑娘,趁着夜色还早,你要不跟我出去找人吧?”
一脸麻木的离泽:“……”
这表兄弟两个到底想干什么!下属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沉默片刻,离泽抬脚离开,临走之前只留下一句:“既然主子和陌公子都不想睡,不若你俩秉烛夜谈算了,属下就先撤了。”
终于注意到自家表哥脸色不怎么好的陌无尘关切出声:“表哥,你也睡不着啊?”
心情憋屈的陆晏白他一眼,直接赶人,“自己出去。”
陌无尘瘪瘪嘴,“奥。”
走到门口时突然转头,委屈巴巴出声:“表哥,你再不帮我找人我真的要疯了。”
陆晏压住跳动的额角,“明天。”
……
翌日,平西侯府。
戚岁宁刚刚醒来,就被带到了正厅。
看见戚烈和谭氏,觉得自己受了极大委屈的戚岁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刚想同两人告状说戚屹川向着外人,就见戚烈狠狠瞪了她一眼,怒声开口:“跪下!”
戚岁宁有点懵,没动。
戚烈一向宠她,就连大声说话都不会,今天怎么上来就吼她?
谭氏给戚岁宁使了个眼色,让她乖顺一些,后者却是恍若未见,一脸疑惑地看向戚烈,“爹,你今天是怎么了?”
戚烈怒极,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我让你跪下!”
戚岁宁总算是怕了,连忙跪了下去,求救的目光看向谭氏。
谭氏没理她,起身给戚烈抚背顺气,柔声安抚:“到底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侯爷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戚烈依旧怒不可遏,“孩子?谁家孩子能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今日朝堂上,陛下狠狠批了我一顿,让我势必严查此事,给众臣一个交代,我还以为事情有什么隐情,可现在却告诉我,此事皆是我女儿所为,你让我怎么办?把戚岁宁交到陛下那里去吗?”
听完,戚岁宁总算是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戚岁宁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小声嘀咕:“不就是呛了几口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爹爹赔他们些银子也就是了。”
戚岁宁不明白,之前在流光城的时候她惹事戚烈不都是这么处理的吗,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见戚岁宁至今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戚烈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放肆!几口水?你倒是真敢说!你可知道工部侍郎的小姐和鸿胪寺少卿府上的小姐都是女儿家,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子看了身子,你让她们以后怎么嫁人?”
戚岁宁昂首挺胸:一脸不甘,“她们被看了身子,我也没好过啊,大家都是受害者,凭什么她们都被心疼我就要被爹爹训斥?”
“因为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因为你咎由自取!”
气头上的戚烈一点不留情,对戚岁宁简直是失望至极,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总不能看戚岁宁走上绝路,“现在,你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完整整给我叙述一遍,若是有所隐瞒,我明天就把你送到城外的静心庵反省!”
戚岁宁脸色一白,静心庵?她不要做尼姑!
“爹爹,我说,我都说!
昨天哥哥将画舫定下的时候,我听到陆世子和沈倾也在邀请名单之上,我就央求哥哥把画舫借我出去划了一圈,然后偷偷在隐蔽处弄漏了船板,准备今天在画舫漏水的时候趁乱把沈倾推下水……”
戚岁宁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清楚看到了戚烈越来越黑的脸色,就跟要吃人似的。
“沈倾怎么招你了,你要做出这种事来?”
戚岁宁眼底划过一抹阴毒,“她抢了陆世子!凭什么我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男人,她轻轻松松就得到了?我就是要把她推进水里,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让她被靖安王府退婚!”
戚岁宁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根本就没看到逐渐朝着自己逼近的戚烈,“一个被夫家不要了的女子,就该被送到庵子里了此残生,可她竟还想高攀上光风霁月的陆世子,她不配!”
“啪!”
尖酸刻薄的咒骂声和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同时响起。
父女二人的脸上挂着同款的难以置信,戚岁宁是不敢相信戚烈竟然舍得对他动手,戚烈则是无法相信这种恶毒的话竟然是在他女儿的口中说出来的。
忍着再给戚岁宁一巴掌的冲动,戚烈冷声质问:“戚岁宁,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戚岁宁的气焰瞬间萎靡下去不少,“是我从姨娘们那里听来的。”
戚烈虽然只带了谭氏入京,但并不是没有妾室,在大楚最西边的流光城里,戚烈有自己的府邸,也有不少妾室和庶出儿女,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带回来。
见戚烈沉默,戚岁宁以为他是心疼自己了,又打起了感情牌,“之前在流光城的时候,爹爹每天都在打仗,娘亲每天都在炼药,哥哥每天都在练兵,根本就没人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