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抱着团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眉眼间尽是冷冽之色,“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去靖安王府。”
话落,快步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问蝉衣,“信中可还提及其他的了?”
蝉衣摇头,“没有,那信不是离泽亲笔,应该是陆世子的其他下属写的,而且字迹潦草,看起来像是十分紧急。”
沈倾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带着蝉衣和拂衣出了府门。
为了不引起过多的关注,沈倾没让府卫开道,而是叮嘱马夫多走偏僻的街道,至于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
拂衣在前面打探情形,避免过快的车速撞到突然冒出来的行人。
两刻钟后,沈倾主仆三人抵达靖安王府,离泽安排了人在门口迎接。
沈倾让一个侍卫先带着拂衣过去给陆晏看诊,自己则是带着蝉衣跟着另外一个侍卫快步朝着陆晏所居的青竹苑走去。
沈倾步伐极快,完全没有武功的蝉衣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看向身侧的侍卫,沈倾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卫恭声回应:“就在刚刚世子从宜宁侯府回来途中,马车行至偏僻处时,不知道哪来的一阵迷烟,那迷烟药性极强,只是吸入一点便可致人昏迷,迷烟过后,就见一蒙面黑衣人突然蹿出,直奔世子而去,我们拼死阻拦,但却在那人手下走不了一招,就连离泽统领,都败在了他的手下。
黑衣人在世子的车厢里待了好一会才出来,等属下们再进去看的时候,世子已经昏死了过去,袖口染血,香气弥漫了整个车厢。”
虽然心头微慌,但沈倾还是从中捕捉到了几个重点,“你说只有一个人,还没有直取陆晏性命?”
侍卫疑惑点头,“对,只有一个人,而更奇怪的是,明明他的实力足以碾压我们所有人,但却没有对世子下手,而是放了世子不少血。”
说到这,沈倾一下子就知道那所谓的黑衣人的身份了。
蝉衣下意识出声:“小姐,该不会是容珩神医吧?”
之前在厢房陆晏提起用含有三种剧毒的毒血做交换时,容珩神医明显是心动的,加上侍卫描述的情形,怕是没有比他嫌疑更大的了。
而刚刚见容珩神医的时候离泽并不在场,所以不知内情才误当成了刺杀。
沈倾朝着蝉衣应了一声,“就是他,不过容珩神医医术高明,也不是嗜杀之人,应该会顾及到陆晏的身体。”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没看到陆晏的实际情况,沈倾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不多时,几人走至青竹苑外,沈倾刚要开门,就听里面一道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陆晏已经醒了。
沈倾推门而入,就见陆晏靠在床头,俊逸的面容上没有一点血色。
待一旁的拂衣开好药方,沈倾才问道:“拂衣,陆晏的身体怎么样了?”
拂衣应声:“刚刚陆世子已经同奴婢说了,是容珩神医下的手,陆世子体弱,加上容珩神医又足足放了他两小瓶的血,才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不过临走之前容珩神医给陆世子留了一颗补血的药丸,陆世子已经服下了,奴婢又给陆世子开了些滋养气血的汤药,喝上几日再休养些日子也便好了。”
听拂衣这般说,沈倾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此时时候还早,沈倾也不着急回去,便留下来照顾陆晏。
接过离泽手中的杯子,沈倾开始给陆晏喂水,一边喂一边柔声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刚刚还没事人一样的陆晏瞬间蹙起了眉头,“胸口有些闷,头也有些疼,手腕也好疼。”
说着,还把包着层层棉帛的手腕递给沈倾看。
屋中众人:“……”
虽然我们都知道你确实受了伤,可你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有点过于矫情了喂?
沈倾微微沉默,就见陆晏的目光看向手腕处浅色棉帛上一抹已经晕染开的鲜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皎皎,好像渗血了。”
拂衣额头上青筋微微跳:陆晏的伤口可是她亲自包扎的,而且陆晏的伤口并不深,她又用了上好的止血药,怎么会渗血,那分明是她刚刚给他陆晏处理血迹的时候不小心沾上去的好吗!
沈倾看破了他的小心思,但不点破,“你们都先下去吧,陆晏这里有我照顾就够了,对了,再准备一碗人参粥来。”
众人深深瞥了陆晏一眼,就见后者眉眼间升起一抹浓浓的得逞之色。
待屋中只剩下陆晏和沈倾两人,陆晏又忍不住开始作妖了,“皎皎,这个床好硬啊,我能不能靠在你肩膀上?”
沈倾没忍住白他一眼,“差不多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但沈倾到底还是没舍得拒绝这个矫情的病号。
熟悉的馨香传进鼻腔,陆晏嘴角忍不住上扬,不多时便在沈倾怀里睡着了。
矫情是真矫情,疲惫也是真疲惫。
虽然吃了容珩留下的补血药丸,但陆晏的身体到底是太过虚弱,能强撑这一会,已经是属实不易了。
屋外。
陆晏那边已经历经昏睡醒来再昏睡三个阶段,作为亲表弟的陌无尘终于姗姗来迟,手中还抱着一株小臂长的人参。
“表哥怎么样了,快把这株人参送过去!”
离泽先是接过,而后一脸无语神色,最后还是没忍住吐槽出声:“也就受伤的是主子,但凡换个人,等陌小公子过来的时候,伤口估计都已经愈合了。”
陌无尘当即不悦瞪眼,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又把眼睛收了回去,抬头就见离泽在打量怀里的人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