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惊得回过头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男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不是最清楚了吗?盛夏,既然跟了我,就乖乖听话,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脚踝上的小铃铛,冷漠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瘆人。
明明两人前一秒还在耳鬓厮磨,这一刻男人说了来的话却是冷酷又无情。
盛夏深深地吸了口气,撑着酸痛的快要散架的身体坐起来,白皙的手指将一头大波浪的长发拢到耳后,轻笑一声,“要是我不听话,我什么都保不住,对吗?”
她的工作室,她最好的闺蜜,以及,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女人笑的风情万种,只是,眼里却隐约有泪光。
男人心里莫名烦躁,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盛夏,你他妈就是贱!我对你那么好,可这么多年你心里都装着别的男人!”
盛夏直直地望着他,“景沐阳,你心里不也装着白月光吗?有什么资格骂我贱!”
傅知归是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人,她以为只要她不说出来,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结果被这个男人直接戳破,既然他什么都知道,她也直接捅破他最隐蔽的心思。
大家都不过如此,他有什么资格取笑她。
男人被她的话气的脸色都变了,手狠狠用力,“和我相提并论?你算什么东西!”
那个女人是他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现在盛夏竟然敢如此嚣张的说出来,简直不想活了。
盛夏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口的钝痛,眼眶泛红,“我在你面前不过就是供你发泄欲望的玩物罢了,当然算不上东西!”
脖子被掐得很紧,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后面的话都还没说完,她就发不出声音来了,只好瞪大一双眼睛盯着男人的脸。
就凭这个男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哪怕现在把她掐死在这里,他也能有办法为自己脱罪。
以前她都是哄着他,顺着他。
今天她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只是,在意识模糊之前,她又想,今天这个男人摆明要拿她撒气,就算顺着他,哄着他也没用!
这样闹一场,要是真死在他手里,她也只能认栽。
女人的脸色变成青紫,刚刚还瞪着自己的眼睛也闭上了,气息变得很微弱,男人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赶紧把手松开。
盛夏的身体直直地倒向大床,发出沉重的声音。
男人的眸色微变,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还好,人还活着。
男人去换了衣服过来,看到盛夏还躺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皱了皱眉。
犹豫片刻,还是打了医生的电话。
医生来得很快。
男人都才刚帮盛夏穿好衣服。
医生走进房间,看到一地的凌乱,心里已经有了数。
“赶紧让她醒过来!”男人的声音响起,医生急急地应了声好,大步走向大床。
躺在床上的女人,长了一张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像妖精一样的脸,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掐痕,想必是两人在做亲密运动的时候大少爷没控制好力道,把人掐晕过去了。
不得不说,医生的想象力还挺丰富。
医生给盛夏检查了一下,都很正常,也就放心了。
结果回头就对上男人杀气腾腾的眼神,他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大,大少爷……”
“她怎么样?为什么还没醒?”景沐阳问,语气不好,看医生的眼神像是两把刀,能把人生生劈开。
医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恼了眼前的大少爷,伸手抹了把汗,急急地说,“她的身体没事,就是太累,睡过去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生怕说错话惹恼眼前的大少爷,后果不敢想。
“那你可以走了,这件事不准说出去!”景沐阳冷声警告。
“我明白,我走了。”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油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抹她脖子的,抹几次就好了。”随即背起药箱急急忙忙地走了。
大少爷的事他哪里敢拿出去外面说,找死呢。
房门关上,男人坐在床边,手指落在女人蹙紧的眉心处,来回摩挲。
自从这女人和他分手,这半年他都没沾过女人,这两天刚在一起,食髓知味,控制不住就多做了几次,结果这女人竟然累成这样!
整天在社交平台上晒自己跑步锻炼的照片,结果这身体弱到几次都承受不住,他严重怀疑这女人是摆拍,根本没有锻炼过。
不然不会这么弱。
盛夏睡了一觉醒来,看了一眼时间是晚上八点。
坐起身,看到眼前这熟悉的房间,脑子里一瞬间涌上无数不好的记忆。
那个男人真狠啊。
要不是她晕过去,估计真把她掐死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盛夏不由抬眸,视线落在男人脸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收回目光,轻轻地转过身,拒绝和男人交流。
他都想掐死她了,她总不可能还舔着脸凑上去示好吧。
多贱啊!
男人看到她的举动,眸色微沉,大步走向茶几,把拎着的袋子放到茶几上,这才转身走向大床。
盛夏闭着眼,假装睡着。
男人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知道你醒了,赶紧起来吃饭!”
他不会哄女人。
也从来没有哄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