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冰刃,不带丝毫温度地穿透了景沐阳深邃的眼眸,那眼神中交织着意外、愤怒与难以言喻的伤痛。
“有事?”她的话语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可抗拒的沉重。
景沐阳身形微动,他眼中的光芒在听到她说这两个字时瞬间黯淡,心中涌起的情感复杂难辨。
他缓缓向前迈出一步,试图靠近这个他魂牵梦绕却又遥不可及的身影,但盛夏身上散发出的冷漠与决绝如同无形的屏障,将他隔绝在外。
“要是没事的话,请你先出去等等再进来!”她继续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坚定与决绝。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若隐若现,透露出她内心汹涌的情绪。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温婉可人的女子,而是化身为复仇的使者,誓要为逝去的挚友讨回公道。
景沐阳的心被狠狠揪住,他望着盛夏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痛苦。
他想上前抱住她。
想安慰她。
也想和她说说话。
可是,盛夏的眼神太冷漠了。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你怎么还不走?”盛夏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不耐,她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她的心中只有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景沐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轻声说,“既然碰上了,那我们谈谈,好吗?”
盛夏心口钝痛,张嘴,叫了他一声,“景沐阳。”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吐出的磐石,坚定而决绝,“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你的世界,我终究无法融入。”
她的话语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分开对彼此都好。
景沐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双曾经充满温柔与深情的眼眸此刻满是不解与痛苦。
他试图从盛夏的眼神中寻找一丝动摇,却只看到了决绝的深渊。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连声音都显得那么无力。最终,他只是苦涩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不舍,转身的动作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上,疼痛难忍。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盛夏望着景沐阳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曾经给予她无数温暖与梦想的身影,而是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有着她未知的未来和必须面对的挑战。
就在这时,江祈寒的声音如同一缕清风,轻轻拂过她心头的尘埃。“别像我一样,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几分自省,仿佛是在用自己的经历告诫盛夏。
他后悔了。
非常后悔。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盛夏转身,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至极的笑,那笑容仿佛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一场骤雨,冰冷而激烈,直击人心。
“眠眠的人都已经化作黄土一抔,你此刻的惺惺作态,给谁看呢?”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江祈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抿着唇,试图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但那股强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那份锥心之痛。
盛夏看着江祈寒,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悲凉,“真是迟来的深情比那路边无人问津的野草还要卑贱!”
江祈寒的心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沉重。
盛夏看着她又继续说道:“温简的事,希望你别再插手!”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雷鸣般在他耳边炸响,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坚定和冷酷,仿佛已经预见到温简未来的悲惨下场。
“我本来也没有插手!她现在承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想怎么对付她都行!”江祈寒的眼里一片森寒,声音冰冷。
盛夏半眯着眸子看他,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是对沈眠无尽的思念与悲痛所化作的火焰。
“希望你说到做到!”一字一顿地说完,转身就走。
盛夏刚出门就看到桑武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口。
看到她,叫了一声,“盛小姐。”
盛夏没有回他,匆匆离开。
桑武急忙推门进去,视线瞬间被对方脸颊上那抹触目惊心的红痕吸引——那是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如同烙铁般深刻,在江祈寒冷峻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突兀。
他张嘴,“江总,你的脸……”
盛夏打他的时候,他没还手吗?
江祈寒的眼神冷冽如刀,直视着桑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温简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病房内炸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至极的氛围。
桑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无法言语。
他从未见过江祈寒如此愤怒的模样,那双平日里深邃平和的眼眸此刻仿佛能洞察人心,直击灵魂深处。他本能地想要解释,却又深知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