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闭上眼,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女人被家暴时的场景:破碎的家具、遍体鳞伤的身躯以及那双充满恐惧却无处可逃的眼睛。
而除了家暴,男人还出轨,这更是对受害者精神的无情摧残和践踏。
这份背叛,同时也是压垮受害者心中最后防线的巨石。
她无法继续过这样的日子,想要离婚得到解脱。
殊不知,她这个举动却加剧了她的死亡。
男人本就疑心病重,哪怕自己家暴又出轨,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反而是女人提出离婚,他就开始怀疑女人肚子里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也正是因为这份荒谬的猜忌,让他举起了屠刀。
看到这里,沈眠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来自深渊的寒意,直逼灵魂。
她根本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冷酷与无情,能让一个人对自己的枕边伴侣下此毒手,残忍地将生命扼杀在摇篮之中。
“简直不是人!”心口堵得厉害,沈眠低声怒吼,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悲痛。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如同紧急警报,让沈眠的心猛地一紧。
她迅速从沉思中抽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仿佛那铃声不仅是通讯的信号,更是对生命重量的又一次召唤。
“喂?”她接起电话,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急切,仿佛能穿透电波,直击对方的心灵。
电话那头,是女孩轻快的声音,“老大,您看过病历了吗?”
沈眠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之前接的那个电话,说是关于一个三岁孩子,一个生命之花在风雨中摇曳的先天性心脏病患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我马上看,请放心。”
挂断电话后,沈眠的动作变得异常迅速而有力,仿佛每一秒都承载着不可言喻的重量。
她站起身,步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径直走向办公桌。坐下时,椅子与地面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如同战斗的号角,宣告着一场与死神较量的准备开始。
手指轻触键盘,屏幕随之亮起,照亮了沈眠专注而紧张的脸庞。她迅速打开邮箱,一封邮件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标题简短却沉重——“紧急求助:三岁患儿心脏手术方案”。
点击,阅读,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她作为医生的责任感与同情心。
随着邮件内容的展开,患儿的具体情况逐一浮现:一个稚嫩的生命,心脏却如同被风雨侵蚀的老树,脆弱不堪。
先天性心脏病,这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字眼,此刻正无情地威胁着一个本该无忧无虑、奔跑在阳光下的孩子。
沈眠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同情、忧虑,以及那份身为医者不可推卸的使命感。
“年纪太小,换心脏风险大……”她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她的心上。她深知,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正是这份艰难,更激发了她内心的斗志与决心。
沈眠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仿佛在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只顾风雨兼程。”
于是,她开始仔细研究病历,每一个数据,每一份报告,都不容错过。
书房内,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翻动纸张的细碎声响,交织成一首关于生命与希望的交响曲。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沈眠正用她的专业与勇气,为那个远方的小生命,点亮一盏希望的灯火。
傅知归带着沈斯律回家,感觉到四周空荡荡的。
他就知道沈眠在书房忙工作,于是小声对沈斯律说,“斯律,你去叫妈妈下楼吃点东西!”
沈斯律转身往楼上跑。
很快他又下来了。
看他小嘴嘟着,傅知归问他,“怎么回事?妈妈呢?”
沈斯律摇头,“妈妈说不要吃!爸爸,我无能为力哦!接下来的交给你了。”
傅知归不由失笑,“是,我去!”随即迈步。
书房门口,他推开门的手微微颤抖,门轴转动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却未能惊扰到那个全神贯注的身影。
房间内,光线柔和而昏黄,沈眠的背影被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一道专注的轮廓。她坐在宽大的书桌前,屏幕上的光芒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眸此刻紧盯着屏幕,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了那方寸之间。
傅知归缓缓走近,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屏幕上的数据和图表吸引,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复杂的分析图,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陌生的符号,但他深知,这背后是沈眠付出的辛勤与努力。
他的心猛地一紧,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眠眠,”他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无奈。
沈眠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是从某种深邃的思考中被拉回了现实,她缓缓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温暖的笑容所取代。
“你怎么上来了?”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却难掩疲惫中的温柔。傅知归走上前,将手中的食物轻轻放在书桌上,那是一些她平日里最爱的小吃,还冒着丝丝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看你没下来吃饭,我担心你。”他边说边轻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沈眠的身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沈眠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又抬头看了看傅知归,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对不起,让你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