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阮阮的话,娟儿的额头上瞬间流下了豆大的汗珠,紧张的手指抠着办公桌,心脏不由得加速跳了起来。
“昨天我的栏目手稿,经我回去翻找,确实不是放在家里了!”
苏阮阮刚开口,办公区里的同事就开始了议论。
“想必大家也比较好奇,为什么离职的石红,又突然来上班了,大家也都知道我坐的这个位置原本是石红的位置,她因为家里有事脱岗,把这张办公桌下抽屉的钥匙也带了回去,迟迟未能交还。
茉莉主编出于对同事的关心,同时也是为了调查清楚我抽屉下面的文件,为何不翼而飞,就利用昨天下班的时间,按照石红当初提供的家庭住址找到了她家!”
苏阮阮说到这的时候,同事们的议论声更大了,大家都等着吃瓜。
“这是有点意思了!”
“看这样应该不是石红偷的!”
“那能是谁呀?”
“这办公室可不能放东西了,不管是谁咱们都得把东西看好了。”
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只有娟儿一个人,恨不得将头埋在桌子下面,甚至紧张到浑身都有点发抖,出于本能,就在苏阮阮要接着说的时候。
娟儿蹭了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同事也都吓了一大跳。
“我,我去一趟厕所!”
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苏阮阮看着娟儿的这副样子甚至觉得好笑,当初那个高傲看不上她的娟儿去哪了!
“娟儿!等一下!既然你着急,那我也就不啰嗦了,昨天在经过茉莉主编仔细询问下,石红说她将这张桌子下面抽屉的钥匙交给了娟儿!”
苏阮阮话落,娟儿甚至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若不是她扶着桌子,一个不小心都能瘫软倒地!
“娟儿!我当然相信我的手稿不是你拿走的,但是石红说了她把钥匙交给了你,你是不是跟在座的同事解释一下呀!”
“她说交给我,就交给我了!”
娟儿磕磕巴巴地说,但不乏硬气,这钥匙的事儿,死无对证,只要她死咬着不承认,任何人都拿她没办法。
苏阮阮就知道娟儿会耍无赖,“当然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主要当时你去石红家的时候,站在门口管她要钥匙,我有邻居都看见了!这帮大爷大婶也都可以出来作证!”
娟儿当时去石红家的时候,因为嫌弃石红家脏、乱、差,就没进门,站在门口想着就是要一把钥匙,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但她却没想到,胡同里的大爷大婶们最爱看的就是热闹。
“真没看出来呀居然是她干的!”
“可不是,平时跟在露娜姐后面像个狗似的。”
所有的同事都带着一副有色眼镜看向娟儿,甚至有的同事开始检查起自己的东西。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娟儿也不好再狡辩。
“这,这事儿都是露娜姐让我干的。”
听到这话,同事们的眼睛齐刷刷地又看向了坐在办公桌前,悠闲地拿着指甲刀蹭着指甲的露娜。
刚才露娜姐的态度,娟儿都明白,就是压根没有管的意思,自己冒这么大风险不就是想让露娜姐帮自己转正吗,现在娟儿连工作都保不住了,她肯定是不能让露娜好过的。
“真可笑!我堂堂台里的台柱子,还用窃取别人的手稿苟活!”
露娜轻描淡写,反复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神中充满了漠然。
见露娜不为所动,娟儿急了,眼神中满是杀意,有跟露娜干架的架势。
好在有几个同事,看到茉莉的眼神,拦住了她。
一见有人拽住自己,娟儿愈加疯狂,一种脱了缰绳的野马的错觉,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天,什么难听说什么。
苏阮阮继续说道。
“我也并非想把事情搞成这样,但是偷窃行为是不可取的,其实我那手稿非常简单,在座的同事都能想到,我就是大致地写了一下的栏目的规划,然后习惯性地在最后一页写上了我的名字。
若是娟儿一再强调她没有拿,那为了公平,也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不如我们大家都把东西拿出来找一找。”
“你放屁!你就是想栽赃陷害!你丢的那稿件上明明最后签的是你的英文名字!”
要知道娟儿的手里,是有苏阮阮第一次替班时的废稿的,那上面就是栏目的大致流程,然后苏阮阮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名字当时还是娟儿让她签的,怕替班的时候出现什么纰漏,自己省得担责任。
一听苏阮阮说要挨个翻找,娟儿立刻就慌了。
突然想起昨天露娜姐跟她说过,苏阮阮稿件上还签了自己的英文名字,当时露娜一脸嫌弃的样子,她记忆很深。
当她这话一出口,在座的同事都诧异地看着她,几秒过后娟儿也反应了过来。
就在这时,李波拿了一张烧了一半的纸,走到了娟儿的跟前。
“你说的就是这个英文名字吧!”
当时娟儿把稿件销毁的时候,有个同事叫她,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娟儿没有亲眼看着纸张燃烬,就匆忙走了。
而恰好这时,李波刚从洗手间洗完苹果出来,出于本能,就用脚将楼梯凳上燃烧的纸踩灭,拿起烧了一半的纸一看是一串英文!
随后回到办公室,就听到苏阮阮说自己的手稿丢了,于是在下班的时候,李波找到了苏阮阮想让他看看这串英文是什么,苏阮阮一看原来是自己丢失的那份手稿。
在人证、物证的面前娟儿无话可说,她以为的天衣无缝,原来是披漏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