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邱宝珠又是一鞭子抽过去。
鞭子是马鞭,马况且都只能被轻拍,更别提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
刘围棋不仅被抽出了血,还被抽出了眼泪。
马厩的门外,卫樹静静地站在那里,牵着马的曾铭西和一身脏兮兮马术服的曾明媚站在他的身后。
“卫……”曾铭西刚想开口,卫樹回头看了他一眼,前者摸了摸鼻子,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邱宝珠,我们没完,呜呜呜呜呜呜呜……”刘围棋是哭着出来的,像一头嗷嗷叫的狗熊囫囵滚出了马厩,连就在眼前的三人他也没注意到。
反观握着鞭子打人的少年,表情反而无措又受伤,没有击退找茬者的得意和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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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宝珠在更衣室换着衣服,想起了卫樹手执鞭子,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他不是一匹马,可卫樹却想用鞭子打他。
换好衣服,邱宝珠在水池边上洗手,洗脸,摘着头发上沾到的许多草屑。
他颧骨破了一小块皮,像是被刮的,不像是被拳头打的。
他在生活的各种事情上都生疏的很。
只是洗了个脸摘个草屑,他额前头发都全打湿了,校服的胸前也被淌下来的水弄得湿淋淋的。
弄好后,邱宝珠拧上水龙头,转身出门。
等在门口的卫樹迈步,守株待兔般,挡住了他的去路。
邱宝珠的绿眼睛一下瞪圆。
卫樹递给他一张创可贴,“你现在应该会需要这个。”
“我不需要。”邱宝珠想都没想就说。
卫樹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会儿,不言一语收回手,创可贴在他手里翻了个面,他撕开创可贴。
撕到一半,邱宝珠猛然猜到了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他忙道:“我需要,你给我。”
卫樹把创可贴递过去。
少年表情气哼哼的,低着头一边撕创可贴一边说:“你为什么要管我的事?上次我帮你报警,你不是已经感谢过我了吗?”
邱宝珠没照镜子,心底估计着大概的位置,“啪”一下往伤口大概的位置贴过去,疼得“嘶”了一声。
创可贴贴歪了。
再看邱宝珠梗着脖子紧张又坚硬的样子……
换做是上一世,这样的氛围会让卫樹对邱宝珠做许多过分的事情。
但此刻,卫樹只是眼神深深地看了邱宝珠几秒钟,接着抬起了手。
邱宝珠往后退,一连退了好几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以米为单位。
卫樹朝邱宝珠走过去,他眉骨和下颌刀刻般清晰分明,不悦时绷紧。
邱宝珠怔怔的,莫名觉得此刻的卫樹和后来三十岁的卫樹有点像。
男生的手指碰到了邱宝珠的脸,刚贴上去的创可贴被前者撕了下来,有点疼,但邱宝珠只是蹙眉头。
“疼?”
邱宝珠点了点脑袋。
卫樹没说话,将创可贴贴上邱宝珠脸颊上正确的位置,动作很轻很轻。
少年形容有些狼狈,湿漉漉的脸干了七八分,睫毛和发梢还半湿,心里藏着事情的时候就喜欢不停眨眼睛,东看西看。
像一边吃着草一边竖着耳朵警惕着四周天敌的羊,只是缺乏经验,小羊还搞不清楚他真正的天敌到底是什么。
“你刚刚问我为什么要管你的事,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卫樹给邱宝珠贴好了创可贴。
收回手的时候,手指像是不经意地刮了一下邱宝珠的下巴,像是抚摸,像是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