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黎大人会解决,既然我们的活计没变,那就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不用我们操心。''学徒们听周师这么说,都点点头应是,其实她们也是这样想的,村子又没乱,厨房也没少她们吃食,想来稻田那边的情况不严重。
大家便不再关注这事,转而一起往里间走。学徒想到今日要绣的东西,脸顿时皱起,瞧瞧对旁边的人道,“完蛋,等会要绣羽毛,师父还要求羽绒根根分明,这个我一直绣不好,等会又要挨骂。’被她拉住的人,心中同样在打鼓,“你快住口吧,说得我都紧张起来。’
然而紧张的又何止是她们两人,另外三个学徒也在内心思索今日的作业该如何完成,就在这时黎大人竟来了!五人屏息注视着走进来的女子,即使特意压抑,还是压不住眼底冒出的热意与崇拜,有的人甚至在微微颤抖。走到铺内的黎大人注意力并不在她们五人身上,只是略一扫过她们,便落在最前放的周银环身上,即便如此,学徒们依旧感到热血上涌,盯着师父的背影居然升起浓浓的羡慕。
黎大人简单将事情交代完,就将需要穿祭服的郑仁留下,自己很快离开,这对于黎默而言只是一件小事,做完就忘到脑后,可对于成衣铺里的人来说,却是值得讨论许久的大事情。
郑仁本看向周银环,准备配合对方丈量尺寸,面前忽然凑过来三个人。
“郑大哥,你是做啥的呀?怎么大人会亲自来带你做衣服?
“真好啊,我还没和大人说过话,听说最初加入村子的人,都是大人亲手迎进来的,恨只恨我来得太晚。’“你经常和大人见面吗,能不能和我们说说黎大人的事,就说她喜欢吃什么做什么,身边是不是经常出现异象,比如步步生莲,或者涌出五彩神光?‘
郑仁没想到她们问题这么多,一时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除去面前这三人,三米外还站有两人,神色很是眼巴巴,似乎在认真等他的回答,可这些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只好朝一旁的周银环看去。
只是这个刚才在大人面前十分干练的女子,此刻竟也流露出一丝好奇,像是很像知道他的回答。郑仁只好从印象最深的问题开始回答,“没有经常见面,这次是凑巧,至于为啥来带我做衣服....虽说祭祀后面她们也能看到,或者说看到祭服能猜到些,可这是村子的要事,不好对其他人说,郑仁一摊手,"不方便讲。
“哎。
五人齐齐叹气,她们都很明事理没有追问,只是想要借助郑仁的办法和大人搭上话,就这样失败了,实在叫人沮丧。
郑仁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们问这个是为啥,想想鼓励道,“努力吧,我就是技艺有所精进,才与大人见上面,对了,你们的师父不也是因技艺精湛,才得大人委以重任吗?''五名学徒听郑仁这么说,顿时想起刚才的事,没错啊,如果自己能有师父那样的本事,让大人有事第一个想到自个,只要耐心等待,总有塔上话的机会。忽就觉今日的绣活并不难,而且充满斗志了呢。一群人火速帮郑仁量好尺寸,跟着就讨论起黎大人的要求。
”神秘,诡谲,要让人信服.....’
“别忘了众民庙的鬼面,大人重点提过。"“这可是大人说的,我怎么可能忘,我只是在想配鬼面的样式。
“鱼鸟花虫?我记得我们那的祭服,用的就是这些图案?''
“你们那是祭拜什么的?"
“嗯....好像是山主地伯?
“大人求祭的不是这些吧?’
郑仁就知道瞒不住,为了达成效果,他只能加入讨论,“是为求雨。‘
绣娘们一惊:“求雨?’
等这股情绪过去,她们一副理应如此的神色,“是该求雨,这都旱了多少时候,听说稻子都干了。“我就说大人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们看你们看!”“黎大人真是厉害,连求雨的法子都能弄来。”郑仁本想说这是他弄来的,可想到战舞这个天赋,是乐坊带给他的,而乐坊由大人建造,一切的根源依旧是黎大人,所以绣娘说的也没错,他选择加入绣娘,“对!’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对黎大人赞美许久,还是想到有要紧事要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
周银环端起水杯喝了口,“既然是求雨,那祭服的花纹就用风雨雷电。
剩下的人眼睛亮起,“这个好,这个好。”“还是师父想得周全。
大家定下图案后,又开始讨论具体细节,还去问识字的人,这四个字怎么写,每有灵感,周银环都在竹纸上画下来,上面的东西渐渐形成,她望着上面点点炭迹,就如断线的雨珠,心中十分满意。
周银环打算找大人过目,再根据对方的意见修改,她刚一起身,身后就贴上来五个人,周银环扭头,就见平时见到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学徒,居然主动往她身前凑,脸上还笑靥如花。
“师父,带我们一块去吧,我给你抱绣包。”“我给你拿纸。”
“我给您举碳笔。
“我、我、我们两个给您壮声势!”
周银环听到最后这句忍俊不禁,学徒们见她笑了,心里当即大定,果然师父说,“行吧,都跟上,要是走丢过错这次机会,可不要哭鼻子。''
“谢谢师父!
"您最好了
一群人欢天喜地簇着周银环往前走,本来路上都在笑,结果越接近大人所在的位置,她们脸上的笑容就越僵,等即将见到大人那时,不说脸上的笑容,就连路都快不会走了。
周银环瞧着只觉恨铁不成钢,之前在铺子说得多欢啊,嘴里除了大人还是大人,怎么真要见到人,就怂成这样子?
周银环瞪了她们一眼,希望能把她们瞪得清醒点,结果转身没有人看到时,自己深吸一口气,然后朝大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