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抽安洛洛的脸。 班主任拦了一下,只是意思意思出手拦了一下,他甚至没从椅子上站起来。 男孩的父亲倒是没做什么,他跟在最后,关上办公室的门,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只冷眼看着妻子去教训这个小孩。 男孩父亲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任何父亲知道“我的儿子在小学被一个小女孩摁着打,打成了一个哇哇哭的孬种”都不会脸色好看的,更何况是沾过黑色生意的他。 他一向认为“谁的拳头大就该听谁”,可自己的儿子甚至打不过一个女孩,都几小时过去了,还缩在母亲身后哇哇大哭。 这种事如果传开了,圈子里的人一定会嘲笑自己,说不定还会名声受损。 ……他很烦躁,很不舒服。 尽管对方只是个小女孩,但他赞同妻子的行动,这个小女孩该得到教训。 因为她害他的儿子,也害他很丢脸。 ——可安洛洛依旧不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她感觉到那边的老师很冷漠,感觉到那个陌生的叔叔在瞪他,感觉到冲进来的阿姨非常愤怒—— 但老师说“站在这里”,又没说“让陌生阿姨打”。 她是听老师的话,但她又不傻。 那个阿姨狰狞的脸和抓过来的美甲,此时映在她的眼睛里,真的,又慢,又笨拙。 安洛洛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尖指甲,又伸出双手,忿忿地推了她一把。 安洛洛还有点气那个说自己妈妈的同桌,为什么老师还没骂他——而且她站得很久很难受也没有好心情,也不觉得要对一个一进门就对自己挥指甲的陌生阿姨保持礼貌。 这一避,这一推,直接让猝不及防的男孩母亲往后一跌,坐倒在地。 ……她愣了愣,然后,直接指着安洛洛的脸,气愤地尖叫起来。 “让你妈过来,你这个没教养的死丫头——让你妈——” 男孩父亲看着地上撒泼的妻子皱皱眉,转头,有些不满地对班主任说:“给这个小女孩的父亲打电话。让他来这里见我……我不想和没见识的女人说话。” 安洛洛闻言看向阴沉的窗外,眨了眨眼睛。 班主任此时不得不开口了:“先生……我之前联系了她的家长……学校只有母亲的电话号码,但,一直是关机……” 男孩母亲:“怪不得是没教养的死丫头——连妈也没——” 男孩父亲:“那就再打。你们这些老师究竟会不会做工作?我每个月交那些钱是让你们吃干饭的吗?” 班主任:“……很抱歉……” 男孩母亲:“没教养——” 男孩父亲:“你能不能闭嘴从地上坐起来!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办公室里很吵。指责声和道歉声搅在一起。 可是安洛洛把眼睛从漆黑的窗外挪开。 她很轻快地说:“老师,天黑啦。你现在可以给我爸爸打电话啦。” 班主任有些无语,心想谁都知道你这个孩子是父不详,怎么可能有电话号码—— 但下一刻,办公室内,座机就响了起来。 又突兀,又自然。 班主任皱着眉拿起听筒,窗外最后一丝亮光被粘稠的雨水糊下了。 阴,中雨,傍晚,放学时间后的第十四分钟。 班主任听见听筒里传来温雅又清和的男声。 但背景音里又似乎夹杂着阴沉的雨。 “老师,您好。我是安洛洛小朋友的家长。我没在校门口接到我的女儿,听说她在您办公室……” “您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 这个问题非常奇怪。 办公室的门根本没有锁,明明可以直接推门进来。 但班主任没有细思,从接起听筒的那一刻起,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就被糊住了。 “好的。”他有些茫然地应道,“我这就帮您开门。” 听筒那边顿了一下。 然后男声说:“不用了,谢谢您的许可。”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响起了一声礼貌的敲击声,便被推开了。 ——门外的男人没有拿伞,尽管听筒里的他听上去是待在阴雨里。 他穿着一件漆黑的长风衣,衣角平整又干燥,黑色衬衫仔细扣到第一颗,高高立起的衣领几乎遮住了所有外露的皮肤—— 但脖颈修长,衣领依旧在喉咙上遮出一抹异常晃眼的白。 男人走进房间,班主任恍惚地意识到,外面走廊的灯完全灭了下去。 他像是被无光的地方特意送进来的。 ……可是,一点也不阴沉,要问为什么,这个推门进来的人实在是…… 洛安对办公桌后的老师点点头。 “抱歉,安洛洛的妈妈在国外进行一场重要会议,手机关机了。给老师您添麻烦了。” ……实在是,过于典美。 班主任讷讷道:“好的。没关系。” 同为男性,他很难对着这种气质和颜值说重话。 ……美大抵是真的不分性别的,尤其是这个仿佛从古典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