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旁的女子吗?”
后一句清怡本来只是在心里想想,但心神激荡,没注意一起说出来了。
胡刀突然不敢看她,只轻声说:“那个……清曲今日回来了,她在我屋中沐浴,没衣服穿,我想着你们年纪相仿,就……”
“……”清怡静默了一瞬,突然讽刺地笑起来,“哈。”
她很想骂胡刀:胡刀你是傻子吗?清曲和徐逸华有婚约,你为什么一定要凑上去?收留一个有婚约的女子在自己屋中洗澡,自己跑出来借衣服,你是疯了吗?清县的流言蜚语你是一点不放在眼里是吧,还敢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
清怡忍得面颊涨红,终是没骂胡刀。
她挥开姆妈梳妆的手,站起身子,转过椅子,拿起桌子上整齐叠放好的红色衣裙,递给胡刀。
清怡语气不似之前柔和,像冷冷地公事公办,“这条衣裙是新做的,我还未穿过,本来是打算今日穿,但怕弄脏,就想着等下要见人了再换。”
她停了一下,见胡刀不接,又说:“既然清曲回来了,我没有旁的礼物送她,便这套衣裙吧。”
胡刀还是没接,清怡又若往常般笑笑:“胡大哥替我向清曲问好,说一声,待我招待完酒席上的客人,再来探望她。”
言下之意,胡刀走了就不要再来,在家里等着她生辰宴办完,她要来探望清曲。
清怡不再欢迎他来吃她的生辰宴了。一直很笨拙的胡刀,这回悟出了弯弯绕绕的清怡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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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曲欢清洗完,胡刀正好把衣裙借回来。
秦肖肖听说这是清怡的,惊喜地拉着胡刀问:“清怡要来啊?我好想她。”
秦肖肖之前还疑惑怎么没看见清怡,然后才想起来胡刀和清怡现在还没成亲,他们的婚期还在几月之后。
胡刀心中对不能去清怡的生辰宴有些难过,却还是装作无事地应答:“嗯,她一会儿就到。”
胡刀把秦肖肖留在屋内就要出门去,但关门前看见自称秦肖肖弟弟的孩子坐在屋内椅子上,似乎不打算动作。
“出来啊。”胡刀冲他招手。
曲欢抬眼淡淡地看他。
胡刀又说:“你姐姐要沐浴呢,男女授受不亲,你那么大了还是要避讳些的。”
胡刀认识清曲的几个兄弟姐妹,知道面前这个孩童不是清曲的亲弟弟。没有血缘关系,那就更应该避讳了。
曲欢眼睛里秾丽的黑更深了些,他突然玩心起,放慢调子,装作不懂:“可是姐姐刚刚还帮我洗浴了呢。”
孩童实在漂亮得异常,叫人不小心就会陷在他的眼睛里,胡刀被他看得起鸡皮疙瘩的,被他缓慢奇怪的语调弄得有些恶寒,问:“你不会自己洗?”
曲欢眨眨眼:“我会自己洗,但姐姐要帮我。”
胡刀不懂,但他直觉孩童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他问:“你和清曲怎么认识的?清曲为什么带着你?”
曲欢歪头笑笑,“姐姐救了我哦。”
胡刀没懂曲欢口中“救”的言下之意,还想再问,但这时秦肖肖探出脑袋看他们,对着胡刀挥手,“胡大哥,关门关门。”
胡刀手指向曲欢,说:“我带他出去。”
秦肖肖跟着胡刀看,看见椅子上的曲欢,立即摇头,“阿欢不出去,阿欢和我待在一起。”
开玩笑,秦肖肖怎么敢让曲欢和别人单独待一起,曲欢的魔物身份暴露了怎么办?秦肖肖心中对胡刀感到抱歉,她并非不信任胡刀,她只是不想冒险。
胡刀最后一脸不解地关了门,系上围裙,跑厨房做饭去了。
秦肖肖把青布拉平整,确保完全挡住室内,还嘱咐曲欢:“不要和其他人说话哦,乖乖坐着,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曲欢和胡刀那几句话,听得秦肖肖头都大了。她刚刚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不知道怎么打断,所以缩在内室做好心理建设才出声。
7岁也算是开始明事理的年纪,确实像胡刀所言,她应该教曲欢避讳的。但现在情况又比较特殊,秦肖肖根本不敢让曲欢离开她视线之内,不敢让曲欢同别人相处。
而且曲欢长得比一般儿童小很多,秦肖肖根本看不出来他7岁,总还觉得他年纪非常小,觉得他就是个特别可爱的奶团子。
7岁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呢?秦肖肖回忆自己小学二年级,总觉得那时自己已经知道许多东西了,但是再看曲欢,她就觉得这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还需要乖乖跟着大人。
原文里7岁的曲欢可是一个人从绑匪窝中逃出来了——秦肖肖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秦肖肖摇摇头,呼出口浊气,坐进浴桶,想自己终于可以好好洗洗了。她再一次忽略——曲欢可能本就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弱小。
……
“胡大哥,你在吗?”清怡叩门。
胡刀系着围裙,从厨房赶去,“清怡?你这么快就到了啊,等等,清曲还在房间里呢。”
清怡点点头,目光扫过庭院,道:“我推了上午的生辰宴,想来先看看清曲,毕竟我们这么久没见,我想问问她这几年过得如何。”
清怡的心情称不上美妙,特别是当她看见房间门还紧紧闭着时。
她算了算时间,觉得清曲洗浴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她想这没有分寸、不明事理的讨厌清曲居然让胡刀等了这么久,心中更加恼怒。
“她洗了这么久么?我去看看。”清怡对胡刀说。
胡刀想到清曲身上带着魔物伤,一经提醒他也有些担心,遂没制止。
清怡敲了三下门,问了声能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