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府衙后宅,云州刺史曹亮坐在书房中,他的对面还站着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
曹亮面露苦涩,看完皇上给他的密旨,怅然一叹:“上使,云州境内除海阳县,全境遭旱,且东有海盗需要提防,内有山匪反贼需要剿灭,眼下之局,本官该如何守住云州?本官要粮无粮,要人无人,莫不如皇上一道旨意把本官这乌纱帽革了去吧!”
“云州在你活,云州失你死,你只需再坚持两月,届时会有兵马粮草前来云州支援。”
听到斗笠男子的话,曹亮再次苦笑一声:“白际山那伙反贼如今已成气候,据海阳县令传来的奏报,恐怕要不了几日,那伙反贼就会攻打海阳。
海阳无军可用,城墙低矮,只有百十名官差能顶得上什么用?一旦海阳失守,反贼劫掠了海阳境内的粮草,势必转头攻打云州,而云州如今只有五百守军,城外又有上万灾民,那是巨大的潜在隐患,本官真不知道该如何坚守两月啊!”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负责传话,话已带到,我先走了!”
斗笠男说完消失在房间内,曹亮脸皮抖动了几下,起身望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
“不能等了,今夜就要展开偷袭,不能让那伙山匪离开山寨,不然下了山,他们分散开来,就难办了。”
平安村小院内,杨晨听完王二打探来的消息,一脸严肃。
“确实不能再等了,如今海阳县城外已经聚集了上千难民,届时山匪要是和难民混在一起,那就难办了。”赵飞燕附和道。
“那我回去调集护村队,带着他们去山脚下埋伏起来,然后我们三再夜袭黑虎寨。”刘大沉声说道。
“少爷,等我们走后,你去找村长,我们回来之前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村长家里,或者我让村长来这里和你作伴。”
王二看向杨晨,这次他们俩都不在杨晨身边,很担心杨晨会出现危险。
杨晨笑了笑:“你们放心,不用这么麻烦,别忘了我有神雷在手,倒是你们要注意安全,量力而行。”
赵飞燕看向杨晨:“我师父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等她回白云观后,我就为你求来阴阳道经,这是白云观无上内功心法,你虽然有神雷傍身,但是这东西不分敌我,你还是需要有一点自保能力。”
杨晨闻言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阴阳道经?很厉害吗?我也可以练武了?”
赵飞燕点了点头:“很厉害,但是想学阴阳道经需要……等这次事情结束,我再详细告诉你吧,你自己注意安全。”
刘大和王二对视一眼,眼中有笑意荡开。
杨晨不明所以,怎么话说一半不说了?
脸红个什么劲?
听这名字,貌似不是什么正经内功心法啊!不过,我喜欢!
希望是我想的那种心法!
刘大先行一步离开,赵飞燕和王二也穿着夜行衣向着白际山赶去。
……
海阳县衙,赵士奇、周杰、张崔还有海阳几个大家族的家主齐聚县衙内。
“诸位,得到确切的情报,盘踞在白际山上的山匪明日很有可能下山率众攻打海阳。
海阳已经到了生死危难之际,诸位都是海阳的名门望族,此时还望诸位摒弃前嫌,携手共同抵御山匪!”
赵士奇一脸严肃,眼神缓缓从那群家主的脸上扫过。
众人眉头紧皱,目光汇聚在居于赵士奇对面的一名中年文士身上。
此人乃是海阳豪族孙家的家主孙铭轩,也是这群家主推举出来的话事人。
赵士奇的目光也看向孙铭轩。
孙铭轩自顾自呷了一口茶,全然没有因为被众人注视而感到丝毫不适。
“赵大人,海阳乃是吾等的根,山匪来袭我们自然不会作壁上观,但是……”
孙铭轩放下茶杯,语气凝重道:“吾等家小业小,守城是要死人的,打仗是要打钱的,这钱粮谁来出?死难者的抚恤谁来报销?”
赵士奇脸色难看,这些人到现在还想着谋取私利,当真可恶!
“孙家主,唇亡齿寒,覆巢之下焉能完卵这个道理想来你们应该都懂得,那伙山匪一旦攻破县城,尔等的家业还能保得住吗?”
孙铭轩笑了笑:“道理我们明白,可是现在言之还尚且过早,那伙山匪不是还没来吗?万一朝廷派遣军队前来剿匪了呢?”
赵士奇冷笑一声:“以孙家主的能量想来也知道如今朝廷很难调出兵马支援云州,孙家主不愿意和海阳共同抵御山匪,难道是山匪私下里许诺了孙家主,城破之后不会动你们孙家?”
此言一出,孙铭轩眼神一变,其他家主也面色各异。
“赵大人可不要含血喷人,我孙家誓与海阳共存亡……”
不等孙铭轩说完,赵士奇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好,既然如此,诸位家主还请回去动员家中的护卫,明日一早到县衙集合,统一听从周县尉调遣。”
孙铭轩眼神微眯:“赵大人,老夫话还没有说完,我……”
赵士奇蹭的一下把周杰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砰的一下子砍在一旁的茶桌上,茶桌瞬间四分五裂。
“战时当行战时之策,本官不允许海阳有第二个声音出现,不然,本官定斩不饶,攘外必先安内,尔等可有异议?”
赵士奇眼神凶恶地盯着孙铭轩,然后缓缓看向其他家主,手中的刀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孙铭轩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个赵疯子!
孙铭轩相信只要自己敢再多说一个字,赵士奇一定会当众砍了自己,因此孙铭轩闭嘴了,其他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