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琳琅撩起车帘伸头往后看了看,见也有别家的马车跟了上来,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爬上自家的马车吩咐车夫快跑,这才松了口气退回车厢。
但她没有听清楚江怀玉小声说的话,下意识的询问,“怀玉,你说什么?”
江怀玉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撑着长乐以免长乐在马车的颠簸中摔倒,“没什么。”
“你的伤怎么样?”
冯琳琅看江怀玉肩膀处中的箭,鲜血都已经流出来染红了一大片袍子,十分担心。
“只是血流的有点吓人而已,死不了。”江怀玉按着箭羽笑了笑。
冯琳琅皱眉,“你就别笑了,血流了那么多,就算中箭的只是肩膀一直这么流血你也是会死的。”
“而且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跟唇色都白的吓人,笑的再好看也跟追魂索命的鬼一样。”
“这种箭羽都有倒钩,是不能随便乱拔的,只能让大夫拔。你先用帕子把伤口按一按吧。”
冯琳琅把自己的绢帕递上前,江怀玉也没客气,接了绢帕按在箭羽的下方。
能不能止血不知道,但至少能垫一下。
毕竟马车在往前跑,每颠簸一次他肩膀上中的箭羽就跟着颤动一次,也是非常痛的。
冯琳琅不敢大意,依旧警惕着,怕平阳公主当真疯透了,不管不顾非得置长乐于死地。
出山谷的必经之路的隐秘处,一群蒙了面的人已经埋伏多时,听到马车声伸头一看,人都傻眼了。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马车过来?”
“我们要动手的是哪一辆马车啊?”
一开始是两三辆,然后是五六辆,最后十几辆,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这让他们怎么动手?
“头儿,这他娘的咋弄啊?还动手吗?”
“还动个屁的手!这么多马车,谁知道花长乐在哪辆马车里。撤!”
冯琳琅一直戒备着,直到他们的马车跟随着前面的马车跑出了进谷的狭窄道路后才松了口气。
“已经上官道了。”冯琳琅撩起马车的车窗帘子看了一眼,终于稍微的放松了一些。
“怀玉,你的办法果然管……”
冯琳琅话说到一半回头,这才发现江怀玉已经靠着马车壁晕了过去。
“怀玉!”冯琳琅立刻上前把人撑住。
江怀玉失血过多,脸色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冯琳琅帮他扶住箭羽,连叫了几次江怀玉都没有任何反应。
冯琳琅又看了一圈蜷缩在位置上全身颤抖的长乐,着急的催促车夫,“把车赶快一些!”
“再快一些!”
“直接去薛神医府上!”
马车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进城,城门口的护卫见到马车上的忠勇侯府徽记也没有阻拦查看路引,直接放行。
马车入城,又一路急行赶到薛府。
冯琳琅一个人搬不下两人,好在有车夫帮忙。
她背着长乐下马车,车夫半扛着江怀玉下马车,一起走到薛府门口叩门。
“开门!快开门!”
“谁啊,敲门敲的这么急,家里是死人了不成!”薛府看门的小厮骂骂咧咧的打开大门旁的角门。
“薛神医在家里?”
“我们老爷又不是谁来看病……”小厮话说到一半看到了被冯琳琅背在长乐,脸色瞬间一变。
“王妃?!”
“快!快进来!我立刻去通知老爷。”
薛廖远今日正在教庄霁晏分辨病症,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屋,连礼都忘了行,“老爷,老爷,不好了!王妃……王妃快死了!”
薛廖远淡定的掀起眼皮,“慌里慌张的干什么,该死的人自然会死,是哪个王妃快死了嘛?”
“是……是宣王妃!”
“什么?!”薛廖远和庄霁晏都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怎么不直接把话说清楚。”
“长乐在哪里?”
庄霁晏着急,不等小厮回话就先冲了出去,薛廖远立刻也跟着出来了,小厮慌忙走到前面领路。
长乐和江怀玉都被安排在了薛廖远的药房里。
药房是特意打通了三个屋子改造的,专门放了几张小床,为的就是有人上门求医时薛廖远好在此处为人治病。
庄霁晏和薛廖远快步走进药房,冯琳琅一看见薛廖远就急急忙忙的上前,“薛神医,你快救救长乐和怀玉吧!”
“别急别急,让我先看看。”
薛廖远嘴里说着不急,脚步却一点没慢下来。
他扫了中箭的江怀玉一眼就径自朝着长乐走去,“阿晏,那个中箭的交给你。”
庄霁晏不想管江怀玉的死活,他只关心他姐姐的状况,“我要先看我姐姐。”
“你看个屁!”
“你现在要是能治好长乐这种情况,老子就可以退休了。”
“赶紧给那个中箭的小子把箭头拔出来,就用我教你的方法。”
“你动作还得给老子快一点,别让人在这儿流血流死了,砸了老子的招牌!”
薛廖远骂骂咧咧的拿出一包银针,先给长乐诊了脉确认了情况,然后快速捏了银针给长乐施针。
他轻捻银针,不过几针下去长乐潮红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就得到了缓解。
“谁跟长乐这么大的仇,给她下这么重的药,这是分明想害死她啊。”
“出了一些事。”冯琳琅也不好细说,而且她更担心长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