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关心陛下的.....但他抿着嘴,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你一定是见了她,"皇帝过了一会问,“她现下怎么样?”言恪张着唇,不敢回答。
皇帝缄默了一会。
"半个月过去了,"皇帝的语气还维持着平静,"她是不是要回临准了?"
“.....是。”言恪声音有些发颤,“约莫就这几天了。”
"这么快。"皇帝轻轻地说。
两人无言了。
燥闷的风刮着言恪的脸庞,言恪脸上的汗水,一阵热一阵凉。“以后..长安也许会有一些不好的传闻。你不必去理会。”言恪有些不明白:"陛下?
会传出病逝的消息。'
"过些日子,朕会宣布夫人病了,需要静养,"皇帝的声音很慢,"等到合适的时候,就言恪全身一震。
“然后,"皇帝过了一会说,“朕会立她为皇后。”
言恪惊悚不已。
"陛下!"他脱口而出。
虚名,也很不错。”
"很惊讶么?"皇帝垂着眼睛看他,"就当是朕自私吧,人,此生我是得不了了。但占个言恪颤声说:“您,您何必...."
“就当是朕对不起她吧,为着朕的缘故,此生,她终究是不能与九弟弟,再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了。"谢澄微微咬牙道,"就让她永远记恨着我,仇恨着我吧!谁要她的对不起了?他宁愿她厌恶他,仇恨他,也不愿她自以为是地感激他,觉得对不起他。如死去好了。
真是可笑!怎么说都纠缠了这么些年,若是在她心里落得了个这样的下场,那还真不谢澄气喘不停。
过了好久,心悸般的恐慌,才渐渐地退去了。
他的眼里,隐隐约约又有了泪水。
真是狠心的女人!明明说好了要一辈子陪他,却一抓住机会,忙不迭地就跑了,生怕他后悔还是怎么的!还有那孩子也是,看起来这么依赖他呢,一有了亲生的阿父,立刻就把他丢到脑后去了。不是自己的孩子,果然就是没良心!要去见见她吗?"
谢澄的眼睛酸涩不已,言恪不敢抬头看他,犹豫了好久问;"陛下,姊姊还在长安,您“见她做什么!”谢澄愤闷地说,“叫她更恶朕吗!”
他微微沉默了几息。
好过她的日子去吧!朕....."他的心难受地蜷缩了起来,"朕总之还死不了。“朕既答应了让她走,就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平白令她心慌担忧,”谢澄涩声道,"她好被皇帝埋怨没有良心的小树,在离开长安的前夜,还偷偷地想了皇帝。为什么和阿父在一块,就不能和陛下在一块了呢?孩子小小的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也许,就和那日偷听的一样,陛下曾经对阿父阿母很不好,但陛下可没有对他坏过呀。小树虽然偷偷责怪了陛下几天,但一旦真离开了陛下,又不由得思念起来了。小树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光着小脚丫,走出了自己的寝房。他坐在毛绒绒的毛毯睡过去了。
上,睁大眼睛,望着天空中好大的一轮月,月光都晒到他的眼睛了。小树模模糊糊的,快要他忽而闻到了母亲身上熟悉的香气。
孩子揉揉眼睛,软软唤着:“阿母.....
惜棠抱起他,小树把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怎么到外面睡去了?”“睡不着。”孩子闷闷地说。
"为什么睡不着?"
小树摇了摇头:“不能说!”
惜棠叹气:“连阿母都不能说了吗?”
小树偷偷望着她。
“小树有点想陛下,"孩子泫然欲泣的样子,“明天就要走了,还没和陛下道别呢....树是个坏孩子。”
惜棠长久怔忪。
“那阿母也是个坏阿母。”
“阿母不坏,小树坏!"小树哼哼唧唧的,忽然想起了别的,"阿母,你经常和小树说临淮,阿父也是.....那临淮是什么样子的呀?"
“临淮,“惜棠轻轻地说,“临淮是阿母阿父长大的地方,也是小树的家.....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小树嘟着小嘴,渐渐睡着了。
惜棠把他放回了榻上,给他掖好了被褥。
她静静坐在小树床边,一时之间,竟不想离开。
月光浓重地照着她的脸,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风渐渐大了。
惜棠熄灭了最后一点烛火,还是走出去了。
毕竟,阿洵还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