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贵还没说完就被秦殇给打断了,他面色清冷,言辞强硬:“二少爷请慎言,医者有医者的尊严和原则,说任何话都是以事实为基础,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可以质疑我医术不精,但你不能侮辱我医者的尊严!”
沐云清:“……”
秦南月这是在套用自己之前在镇远侯府的说辞么?
肯定是顾斐那家伙在秦南月面前吹嘘过自己。
这家伙!
不过似乎现在这个场合说还蛮合适的!
沐云贵也没想到区区府里的一个大夫,竟然敢如此强硬地跟他这个二少爷说话。
“说的冠冕堂皇的,还是没解释,为何你诊断出的是医书上没有的症状,说你不是和沐云清勾结,谁信呀!”
说话的正是沐家三少爷沐云胜。
比起二少爷沐云贵,沐云胜显然是更年轻气盛些,脸上的傲气藏都藏不住!
对于沐云胜的指责,秦殇再次正色纠正:“三少爷可能书读的少不晓得,像侧妃娘娘这种情况,一般医书上称之为癫痫,通俗叫法就是抽风。
二少爷,三少爷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大雍一代名医洛迦南所著的《常见病要术》,看那上面是不是有抽风的记载!”
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听的沐云清心里直赞叹,这个秦
南月可以啊。
有礼有节,比起沐云贵的咄咄逼人以及三少爷,不卑不亢中将人鄙视于无形。
不过洛迦南那本书,她还挺感兴趣的。
名医洛迦南在大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殇一提这个。
沐云贵和沐云胜兄弟反驳的话就没底气说出口了。
秦殇也没有得理不饶人,而是再次强调:“侧妃娘娘这情况,必须马上施针,否则再这么抽搐下去,可能就过不来了!”
秦殇说着就把自己的针灸包展开排在了地上。
从一拃长的到一指短的都有。
他从一排金针中挑了一根最长的。
是上次沐云清扎顾斐后娘闫氏用的那根。
就等着西院的人一吐口,他就准备扎下去了……
蒋金花一边抽搐,一边掀开了一点点眼皮偷瞄,看到秦殇手里的金针,她浑身直冒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翻滚远了些。
秦殇见状大叫:“不好,侧妃娘娘要力竭了!二夫人,您快摁住她!”
沐云清有些喷笑,忍不住想起之前秦殇曾一本正经地论沐云福的细的场景了。
这个人,也有会捉弄人的一面。
不等钱氏摁住蒋金花,蒋金花突然停止抽搐。
双目瞪大盯着屋顶,片刻后大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冲着秦殇大吼
一声:“大胆,你要对本王做什么?”
“……”
什么情况?
这蒋侧妃怎么自称本王了?
这神智都不清楚了,看样子是真的抽风了!
秦殇却是一点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而是耐心地放轻了声音:“侧妃娘娘,您病糊涂了,在下是给您治病的,您躺好,我给您施针,一会就好!”
说着拿起针又要往蒋金花身上扎过去。
李玄成和福公公松了口气,原来是病糊涂了。
吓了他们一跳,还以为是沐王爷附身了呢。
这蒋金花是沐王府的侧妃,名声又不好。
她病不病的,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才不会在意。
对着赵氏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蒋金花的声音又突然吼起:“滚开!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王是谁?”
虽然还是那一张大饼脸,但是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严肃的骇人。
李玄成忍不住又回头。
却见蒋金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身边噗通一声跪下了:“老臣沐青山参见太子殿下!”
沐云清眼角抽了抽,这速度还真是难为了这一身三百斤的肥膘了。
随后又想着原来钱氏和蒋金花谋划的是这个!
不过是她玩剩下的了……
沐……沐青山?
她
自称沐青山?
李玄成一脸惊悚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退到福公公身上,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失一国太子的身份。
而且有这么多人在,他怕什么?
这么想着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扯了扯袍绣恢复了常色,但并没有开口。
福公公的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似乎,今日的百日祭安生不了了!
秦殇在第一时间看向了沐云清,发现了她嘴角噙着一抹凉薄的笑意。
他当即放下心,站在了沐魁身边旁观。
“娘,娘您怎么了?”
沐庆山扑了过去,抱住了蒋金花,似乎很是害怕悲伤。
“娘什么娘,本王是你爹,不是你娘!”
蒋金花一边咆哮,一边抬脚把沐庆山给揣到了一边。
沐庆山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哀嚎。
他是真疼!
之前说的时候只是说做个样子,谁成想他娘来真的?
“蒋侧妃这样子,看着像是被沐王爷附身了!”
“我觉得也是,这口气简直跟沐王爷如出一辙……”
门外不知是谁在窃窃私语,随后得到不少人的认同。
一时间纷纷的议论声传到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