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起,屋内的人齐齐门口看了过去。
楚夫人显然有些惶恐。
见状沐云清抿了抿唇,想着她倒是要看看这楚庭到底是何等芝兰玉树,让楚夫人这么紧张被人抢走?
不大会的功夫,一身深蓝色官服,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的楚庭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也小厮。
搭眼一看,却是给人一种意气风发卓然不同的感觉,而且从相貌上来说也是上乘的。
沐云清想着难怪这楚夫人看的这么紧了。
却是有很抢手的资本。
不过似乎比起李怀瑾还差得远呢……
这个念头一起,沐云清自嘲一笑,怎么想起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殊不知她的这个反应,让楚夫人看在眼里,更是坐实了她要抢人之举了,于是更紧张了。
楚庭一踏进正厅,第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一脸青肿的海妈妈,当即吃惊地道:“海妈妈你的脸是怎么了?”
“大人,四小姐实在是欺人太甚……”
海妈妈喊了一声后,便号啕大哭。
沐云清皱起了眉头:恶人先告状?
楚庭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瘦弱冷清的沐云清,他连忙过去躬身行礼:“见过四小姐!”
因为明日一早要离京,所以有一些杂务要在户部安排,奈何家里去报信说,沐王府的四小姐登门拜访,因为是自家夫人的救命恩人,不敢慢待所以他就连忙赶了过来。
却是不想发生了这
样的事儿。
听海妈妈的意思,她脸上的伤是这四小姐给打的?
沐云清微微点头:“楚大人!”
“夫君……”
那边楚夫人见楚庭一回来见到海妈妈伤了那么重,都没有替她做主,反而对沐云清恭恭敬敬的,心里一腔的酸水和悲愤袭上了心头,一开口便是泪水连连,让人心生垂怜。
果然楚庭心疼地不行,赶忙过去安慰:“琴儿,这是怎么了?”
楚夫人白凤琴嘤嘤地靠在了楚庭的肩膀上哭个不停就是不说话。
沐云清被聒噪的心烦,忽然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不去找顾斐,到这里来讨不自在?
想着还是赶紧解释清楚离开的好,便出声开口:“楚大人,楚夫人误会了……”
不想这话还没说完,被海妈妈嚎叫着给抢了过去:“大人,这四小姐仗着对夫人的救命之恩,想要鸠占鹊巢,让夫人让出您她好入主楚府!
这不陛下刚给太子殿下赐了婚,她就来上门讨要恩情了,夫人不愿意,老婆子说了几句,就被她手下的婢女给打成了这个样子!
大人,您和夫人是青梅竹马,可是不能因为一点恩情就要放弃夫人!”
楚庭是很仗义的一个人,最是知恩图报,欠别人人情是一定要还的。
海妈妈就怕他因为这个,不能拒绝沐云清,才先声夺人,不让沐云清先开口。
“你个死老婆子胡说八道什么?
要不是你侮辱我们家小姐,我会动手吗?还鸠占鹊巢,我看你的脑子是被狗屎糊住了,撒癔症才会这么胡扯吧!”
青梧听着海妈妈的胡说八道就上火,要不是慕夏拦着,这会子又是一脚封住了她的脏嘴。
“青梧不得无礼!”
沐云清轻喝一声。
青梧立马住了口,但脸上依旧满是不忿。
楚庭听着海妈妈的话第一感觉是荒谬,但是看到海妈妈脸上的伤还有哭的这么伤心的白凤琴,一时又有些迟疑。
他看向了沐云清,有些疑惑地道:“四小姐,这?”
“楚大人,楚夫人误会了!这句话在你来之前我就说了好几遍了,奈何你的夫人和你府上的婆子一直嚎,没有一个人给我机会让我说完!”
沐云清一脸自嘲地道,“我不知道令夫人怎么会是误会我是来抢男人的!说实话我觉得很滑稽,我不过是想拜托你给燕王殿下带些东西的!”
说完后沐云清朝着青梧和慕夏道:“把箱子打开,让楚夫人看看!”
“是,小姐!”
青梧和慕夏应声后麻利地开锁,打开了箱子,里面摆着的是整整齐齐的手抄的册子和一个小黑箱子,里面有不少小瓶子,瓶身上都贴着标签,什么测什么有毒物质的……
楚夫人一看傻眼了,这……
沐云清瞥了她一眼继续道:“燕王殿下临行前一天跟我辞行,说他要去南郡赈灾。我想着
旱灾蝗灾之后必有疫情,就想自己总结一下常见的病灾和预防及治疗方案,交给他好对他南郡赈灾有所帮助!
只是他走的匆忙,我这边来不及。
就想起他说过你在他三天之后会离京去南郡,这几天就熬了几晚上整理了出来,还有这一套测量水质的装备,想着在你离京前拜托你一并给捎过去!”
说完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说了一句:“不想却是被当成是来抢男人的了!说实话,若是我记得没错,今儿个是我第一次见到楚大人,我想即便是楚大人再英才伟略,也还没达到让我只闻其名就倾心相许进而过来抢人的地步!”
沐云清清冷又疏离的声音在正厅里回响。
一时间楚夫人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到底之前是哪根筋儿不对劲了,怎么问都没问人家找自家夫君做什么,就把人想成是来抢人的?
而海妈妈张着留着血丝的嘴,忘了合上……
而楚庭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着实是难堪的很。
空气里都弥漫着